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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地區鏟虜。”
得帥印率領兵馬赴河套地區應戰,在確認過兵部撥允的兵力之後,他嚴肅地沉默住。
兵部更進一步指派:“命湛露為此役參贊。”
上官紫緩緩閉上眼。
“是。”
“士兵五萬,就有一萬五為未曾征戰過的新兵,一萬五為老弱殘兵,易言之,明著五萬兵力,但真正戰力僅一半不到。”
湛露從軍冊中抬眸,聰穎的眼裡有著明悟。
“兵部想鬥垮我們,是吧?”她道。
上官紫沉穩道:“兵部撤換新任尚書,是東廠的人。”
“啊!”她輕呼聲,想起來了,“四年前,處理遼東民變時得罪他們了,所以現在趁機報仇。”好會記恨哪!竟拿國家大事做鬥爭之器,實在荒謬。
“不管如何,韃靼的確是威脅。”而他們此戰非勝不可。
“沒想到我再次和你齊伍,卻是這種危險情況……”她並無太多憂愁或急怒,只是輕輕笑嘆:“他們大概認為我們不和已久,兜在一起不僅不利於戰,更可一箭雙鵰。”實在好狠毒。
“你怕?”他不這麼認為,因為她臉龐始終掛著笑意。
“我怕你大將軍不能打勝。”她一笑,拍拍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亂來的柔荑。
“你有把握勝?”
她一愣,溫熱的大掌彷彿能替她撐天,不禁心思盪漾,他卻是緩慢地放開。
她只好不在意,挺起腰桿道:“出征從來就沒有所謂必勝,但我一定會盡最大力量。”她可沒如外界傳言那麼神仙,只是她每回征戰必全力以赴。
美名美稱並未使她驕傲虛浮,即使是這般惡劣處境,她仍舊冷靜看待。他眼裡閃過讚賞。
“那麼你想怎麼做?”
“嗯,這個嘛……”她撫唇沉吟,睇望軍冊思考良久,而後拱拳道:“啟稟將軍,請讓下官從練兵開始吧!”
他揚唇。
“準。”
河套。
指的是流經寧、綏、陝境內,賀蘭山以東、大青山以南之黃河沿岸地區。因黃河流經此地形成一個大彎曲,故稱為河套。
這裡有廣闊肥沃的水草牧地,適合北方遊牧民族棲息。自從蒙古韃靼各部佔領此地後,河套地區就成為他們騷擾明邊境的主要據地。
數年前,韃靼興兵大舉南下,衝擊大同,明軍一觸即潰;韃靼移兵東去,攻古北口入侵,接著進犯順天府,大掠村落居民,焚燒廬舍,大火日夜不絕。
當時,京師兵籍皆虛數,禁軍只有四五萬,半數老弱,半數為高官大臣之家役僕使。明軍束手無策,只能閉門堅守,任憑韃靼在京城外肆意搶掠達八日之久,京畿以及北邊的人民生命財產皆受到嚴重摧殘。
此一民族,始終是大明邊患。
“湛軍——湛參贊,你認為咱們能擋得住韃靼嗎?”一新任校尉非常不放心地問道。
別說幾年前曾經大敗,就算現萑他們有上官將軍和湛軍師,兩人卻不和已久,加之那麼一大群呆鳥新兵和老弱殘將,根本無用,上下完全沒了信心。
“喔。”湛露抿嘴,手裡拿著毛筆和書冊,不是很認真地回應單音。
“湛參贊……”校尉悲慘道:“你不覺得現在才開始練兵已經太晚了嗎?”
敵人就在軍營西北方百里之內,為什麼參贊還能這麼悠閒吩咐官兵操練?
湛露突然歪著頭,問:“你感覺到了嗎?”
“啥?”校尉一頭霧水。
“風啊,今兒個吹的是——南風。”提筆在冊子上記錄著。
這跟他們練兵有啥關係?“參贊,你這是……”
她打斷他:“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紮營個把月,卻還沒下過一滴雨?”
“那又如何?”校尉苦著臉。
“不如何,只是天氣太乾了,花草樹木容易枯萎,也令人很不舒服。”她點點頭,又在冊子裡書寫。
管那些東西做什麼?校尉只覺天旋地轉,此役將亡他也!想著該寫信給妻小道別,他憂愁地轉身走離,途中遇到上官紫。
“將軍。”恭敬行禮。
“你是否看見參贊?”上官紫問。
“湛參贊?喔!他在那山坡後頭……觀賞景色。”校尉垂淚,語中有著不滿。
“是嗎?”上官紫聞言,卻是微彎唇線。
校尉以為他此舉表示輕視湛露,更感覺此戰無望,奔回營帳蓋被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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