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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著。
但是看著他們,我一直在淡淡地禮貌地微笑。
妙因看了看手錶,略帶歉意地說:“林汐,我們約好了朋友一塊兒吃飯的,快要遲到了,不好意思……”
我淺淺一笑,“沒關係,別耽擱時間了,趕快去吧。”
他看著我,有禮地向我頷首:“抱歉,先走一步。”
“好的,再見。”我回禮。
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再見。
他動作輕柔地給童妙因開啟車門,接著他看了我一眼,也坐了進去。
車漸漸開遠了。
我收回目光,我昂起頭,再昂起頭。
淚水流回到眼眶中,心就不會那麼痛。
古人說得很對——哀,莫大於心死。
又或者,七年來,萌芽、生長,而終將湮滅的那份哀傷,所等待的正是這樣一個句點。
於是,我一如既往地做著手頭上大大小小的事情,留在教研室加班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學期剛開始,準備教案、講稿、寫提綱、做PPT,瑣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只是從那天開始,秦子默經常等在我們教學樓下。
每每童大美女都在大家善意的笑聲中,嬌羞無限地奔下樓去。
除了我自己,沒有任何人發現我的異常。
或許,我也並沒有太多異常的情緒。
所以某天,又一次在樓下碰到他們的時候,我居然還可以自如地微笑。
“嗨。”我愉快地跟他們打招呼。今天忙了一天,明後天都可以睡懶覺了,要不是因為晚上還有事,再加一個晚班我這一星期都可以高枕無憂。
妙因朝我揚起聲音:“林汐,今天晚上嘉湖公園有嘉年華會,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吧。”她抬頭似是徵詢地看看秦子默。
後者不動聲色地瞥了我一眼,“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要看看林老師自己的意思。”
我輕快地笑,撥一下頭髮,“我才不去當你們的電燈泡呢,好好去玩吧。”順便抬腕看一下手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妙因恍然大悟,“怎麼,主任又介紹你去相親了?”
我苦笑,誰說不是呢。舉凡中華女性,大學畢業還沒有男朋友,一定是三十歲至七十歲親戚朋友師長同事重點關心的物件。我上研究生期間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沒想到剛到工作崗位,從第一天起,主任的熱情,比起師母來,就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昨晚,系主任——那個熱心然而不容忤逆的老太太,在我屢次三番推辭拒絕、變盡花樣臨陣脫逃之後,在電話裡給我下了一個極其嚴厲的最後通牒:“林汐,這個人條件真的非常好,前面那幾個根本沒法比,你一定要見,不見是你的遺憾。如果這個還不成,我保證從此不再管你!”
大有壯士斷腕的悲壯和我不識明珠的慨嘆。
老太太脾氣上來,可得罪不得,我無奈,“好吧,您安排吧。”
於是,我今天就必須去赴鴻門宴。
妙因同情地看著我,“你還真的必須要去呢,主任一吼,地都要抖三抖。”
我點點頭,“理解萬歲。”
有人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我。
同事的男朋友而已。
我揮手,作別。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而且有意外之喜。
照例,介紹一下彼此,介紹人功成身退,留下我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過,我壓根就沒聽清楚,我只顧埋頭吃。如果這種方式對我管用,早三年就有人天天給我畫眉了。
對面有人低低地笑。
我橫他一眼,沒見過人吃飯啊,笑什麼笑。
說真的從坐下來到現在,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
一張娃娃臉,一雙細細的笑眼——似曾相識。
他朝我又一笑,居然有點促狹的樣子,“嘿嘿,果然是你,我還就怕是同名同姓呢。”他像變臉似的,瞬間一副極其恐怖的表情,“如果唐同學知道我來跟你相親,嘖嘖……”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我記起來了,楊帆,唐少麟班上的同學,當年那個把下課跑來取笑我們當作每日一省的必修課的小男生。
也是我研究生時代的親親室友——丁叮小姐的噩夢。
我心裡有了點數。這個人,借相親之名大老遠跑來見我,醉翁之意不在酒,簡直是絕對的肯定的萬無一失的。
怪不得屢次被我拒絕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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