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每次下課後,我都要習慣性地看向那棵老榕樹,空無一人。
晚上,我和沙沙一起去上自修。我十分無精打采。
沙沙看出來了,她勸我:“汐汐,這次是我們不對,他……子默哥哥生氣是應該的。你去找他,跟他道個歉吧。”
我死鴨子嘴硬:“不去,就不去。他那麼小氣,心眼那麼小,我幹嗎去給他道歉?”
但是,我的心裡,早就說過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了。
三天過去了,對我而言,漫長得像是三年。
這天晚上,沙沙有事,我一個人鬱郁地去上自修,什麼都看不進去,好容易支撐到九點,我嘆了一口氣鬱鬱地收拾好書本,鬱郁地下樓。
走到樓下,習慣性地往那棵老榕樹下看。
有個修長的人影佇立在那兒。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拼命揉揉眼,然後如夢初醒,歡呼一聲奔了過去,一把緊緊抱住他。
他也緊緊地回抱住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悄悄掙脫開他,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掙扎、有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柔情。
我吸了一下鼻子,“子默,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響,只是看著我。
我又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藥帶了沒,我的感冒好像又重了……”
他忍不住了,低低一笑,擰了擰我的鼻子,“活該。”
他把藥遞給我,過了半天嘆了一口氣,緊緊攬住我,“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片刻之後,他無奈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這輩子,我要這麼被你折磨。”
在他懷中,我偷偷地滿足地笑了。
過了兩天,為了哄子默開心,我自告奮勇要給他燒一頓飯。
我們先設法把原材料偷渡進他宿舍,然後我找個理由登記一下也跟著進去了。
在他宿舍,我興師動眾忙了半天,幾乎搞得人仰馬翻,因陋就簡地做出三個菜——蘑菇青菜,西紅柿炒蛋,青椒土豆絲。
夏言他們很給面子地齊齊來捧場。
子默的這些哥兒們,十分的夠意思,一直都是。
吃了幾筷,照例都說好。
是嗎?我不信,我試吃了一下——蘑菇青菜太鹹,西紅柿炒蛋太甜,青椒土豆絲有點炒糊了。
我微帶歉意地可憐巴巴地看著子默。他面不改色地把菜全部都吃了下去。那天,他破例吃了三碗飯。
那天晚上自修完,我們坐在操場上,他抱我坐在他的膝蓋上,突然把頭埋在我的頸窩,低低地說:“汐汐,以後一輩子都燒菜給我吃好不好?”
我吐吐舌頭,那他豈不是隨身要準備一瓶胃藥?
但是,我摟住他的頭說:“好。”
因為從那時候,我就深深發現,子默十分缺乏安全感。骨子裡,他非常渴望家庭的溫暖。
轉眼就到了五月,又到了畢業時節。
從五月初開始,校園裡就充滿了臨畢業前的離愁別緒。校園廣播裡,畢業驪歌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反覆響起;校門口飯店的生意開始狂好;在學校裡飽經滄桑的民國建築群旁邊的那個大大的草坪上,總是簇擁著一堆一堆照相的學生。當時的我才念大一,對這種情景感觸不深,但是有時候,看到一撥一撥醉酒的學生蹣跚走過;聽到我們宿舍後面的男生宿舍後半夜裡齊齊地大聲唱歌;還有有時候走在校園裡,看到那些校園情侶們,在綠蔭掩映下,一對一對,或卿卿我我、或黯然神傷、或抱頭痛哭;我的心裡,總會沒來由一陣感傷。
因為子默,也要畢業了。
儘管他準備在N市先待著,集中精力複習備考。
但是他畢竟很快,也要離開這個校園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還沒等到他正式離開校園的那一天,我們就……
到了五月中旬的時候,我發現子默的情緒,奇奇怪怪地狂躁起來。
第十二章 煙鎖重樓
那個頎長的人影,悄然立在那兒,抬頭靜靜地看著天邊那顆最亮的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是他。七年後重又出現在我面前的他。
他就那麼站著,仿若根本沒有看到我。
我怔怔地站著,完全怔住了。
哪怕就在一年前,在這個操場,如果我能看到他,那麼我一定會飛快地、不顧一切地奔過去,緊緊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是的,永遠、永遠、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