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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上了車，神情很淡漠，看不出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他最近的遭遇。

我從包裡掏出康明生寫給我的欠條，拿給他。

他看了下，不說話。

我把欠條放回包裡，說：“我知道你不會向他要錢，等我把錢要回來的時候，再給你。”

我把車子發動，柳寧然說：“上次我脾氣大了點。”

“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他咎由自取。”

然後二個人很沉默。

我無端的冒了一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柳寧然聽得莫明其妙。

第五十五章

我的前生是一隻狐妖，靠吃噁心的人心而駐顏，那次的那個男人不過是我的晚餐，可是對你卻是一場剿匪的戰爭。在刀光劍影中，我們第一次相逢，黑夜裡的燈火中，你的眼神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心，你施我衣裳，擁我入懷，跟我說：我帶你走。我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命運裡註定了的相逢。

我們策馬奔騰，在狂沙亂舞的荒園，那時真美，有你在伴。我是絕代佳人，你是英武將軍。

入了城，卻見王夫人，你的妻子。

縱是萬人的寵愛又有何用？你的目光只投向她一人，那溫婉可人的女子，似江南的煙柳，柔弱中卻又那般剛硬。見到她你便收斂了曾對我的驚鴻一瞥，只將你的萬千寵愛於她身，那一刻，我的心劇烈的疼痛著。她與我對視，在明媚的陽光下，我是如此黯然。

從此我便在你府上住下，我稱你為王大哥，稱她為姐姐。

他，也只是一隻妖，一隻整天對著我嘮叨說妖不應該具有人的情感，可是我知道他愛我，像我一樣的瘋狂，可是我不愛他，我只愛你，你知道嗎？王生。

除了你，縱讓我擁有了全天下的愛情，又有什麼意思？我對那隻妖說，我要做王夫人，我一定要做王夫人，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認定了自己才是你今生唯一的新娘。

他為了讓我永葆青春美豔，取了一隻又一隻鮮活的心，它們滑入我的食道，進入我的胃，為我留下了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容顏。你因為城裡的命案四處奔波，我心疼，卻無能為力，我痛恨自己是妖，痛恨自己是一隻必需要吞噬心臟的妖，我吃掉無數顆心，卻仍舊不明白人的心究竟在想些什麼，比如，你愛我嗎？

終於，她看出了些什麼，找來了一個可憎的人以及一個更可憎的“降妖者”試圖找到所謂的證據，她只想證明我是一隻妖，她只想維護她的愛情，她的婚姻，她的家。

可惜，一切只是一場鬧劇，當你推開你最好的兄弟，在我眾人面前，生硬的說：她是我的家人。那一刻我的愛情達到了極致。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你的眼裡看到對她的責怪，我是那麼的開心。

我跪倒在地，我同她說：姐姐，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當成妖，因為你害怕我搶走王大哥，我承認我愛他，我非常的愛他，可是我不會跟你搶的，我只想做妾。

王生，你知道嗎？當我對你們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所有妖的尊嚴都被愛情生生撕裂，一切的生存的意義敵不過留在你身邊的誘惑，我承認當我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我背叛了曾經許下的諾言，那一刻，我告訴自己，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無論什麼地位，愛情讓我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可是你拒絕了，你說你不配，你說你只把我當成妹妹。

我的心，如萬劍在刺，在看不見的陰影裡流著妖的血。

我退下，退在自己的幕簾裡。

卻在那一晚，跟你相逢了，我推門，卻無意間在門口遇上你，你同我入屋，我欣喜，我同你說：我愛你。

那是我第二次，直接的告訴你，我的愛情，卻是我第一次親口與你獨處的告訴你，我愛你。我是那般的艱難的向你吐出這幾個字，它們哽在我的咽喉裡很久了，從我第一次與你四目相接開始，它便在我咽喉裡發芽，如今我必須告訴你這三個字。

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含情脈脈，我告訴自己你也動心了，你動心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愛情，我褪下自己的衣衫，如同褪卻尊嚴般，我只是想要留下你，那怕是一晚，那怕是一次，那怕只是今夜的曾經擁有，我想佔有你，我想同你肌膚相親，讓你的手指觸控我的靈魂，然後在子宮最深處停留。你拒絕了，貪戀只是你的眼神，而不是你的心。

這時他出現了，那隻可惡的妖，他破壞了你跟我的良宵美景，他嫉妒，他崩潰，我能感受這種感覺，但是我恨他。

你與他，兵刃相接，我害怕你受到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