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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地把她帶到超市去買東西，然後再送她上樓，這才調回車頭到長忻去等張予瀚。

張予瀚公寓裡的陳設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她來過一次，算不得陌生。先是去洗了澡，拿了零食一邊吃一邊看電影頻道，是早年前出的《非常完美》，她極喜歡章子怡在裡面的形象，美麗可人，又精靈古怪。

一邊看一邊笑著，陰鬱的心情去掉了不少。林佳如又打電話給她，問她什麼時候到重慶，還約了她過幾天一起吃飯。當然不忘打聽她與張予瀚之間的事情，韶光只得支唔了幾句趕緊結束通話。

三點半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她想著恐怕是張予瀚回來了，趿著拖鞋去開門。卻是送郵件的快遞員，“張予瀚先生在嗎？這裡有他的包裹。”

她想了想，“他現在不在，你可以晚一點送過來嗎？”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有快件太多，一時間忙不過來，恐怕只能明天再送過來了。”

“那我先幫他簽收好了。”韶光也沒有多想，便接過了一個不大的盒子，剛剛放下來，半個小時之後接到他的電話。又過了一會兒，他才上樓來，她去開門。他上前便是一個擁抱，在她額頭上輕點一下，才關門。“等得著急了吧？”

她說，“沒有。”抬起頭來仔細地看，他額頭上有汗意，他一定是擔心她覺得無聊，所以特意趕回來的。便問，“公司裡的事情多吧？”

“嗯，積得像山一樣。”

“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不是說好陪你一起吃晚飯的嗎？”他坐在沙發上問，“想吃什麼？”

“我食**不太好，你定吧。”她坐在他旁邊，睜大眼睛看著他颳得很乾淨的青色胡茬。

“隨便什麼都可以？”他冷酷的臉笑了一下，瞬間增添了幾分柔情。她有些恍恍然，覺得不真實。

“好，韶光，你上次做的揚州炒飯不錯，可以再做一次嗎？”他湊上來，眼睛裡狡黠的顏色實屬珍品。

“揚州炒飯？”她怔了一下，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了呀，最近的一次還在……她這才想起來，上次來他的公寓，自己的確是做過一份炒飯，擔心吃不下，還留了一份在冰箱裡。她又捂著嘴笑起來，“你吃了？”

“對啊，我吃了……還以為是你叫的外賣呢，不過後來我看到有鍋碗動過的跡象。”

“那次……我原本打算跟你講的，可是你一回來就凶神惡煞地把我趕了出去。”

“對啊，我一回來就看到你打翻了我姐姐的照片，就覺得……這個女孩子破壞力真是強。”

“破壞力強你還喜歡？”

他點她的額尖，“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韶光認識他那樣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平日裡疏離冷漠慣了，是極少會說這般旖旎柔情言語的，可是現在……她的心裡突然就像是放了蜜一樣，濃甜化不開。

她挽著他的手去超市，就如同結婚多年的，最平凡的夫妻。兩個人推著購物車，白菜、青豆、火腿、牛肉……她只管一樣一樣往車子裡丟，快活得像個神仙。

他問她，“連去超市你都這樣高興？”

“因為有你嘛。”她笑了一下，這些天哭得太厲害，只怕連笑容看上去都是勉強的，她便緊了緊握住他的手。

兩個人去超市結賬，他拎著滿滿兩個購物袋，超市離住的地方不遠，所以沒有開車過來。廣場上的數字屏正在播報本地新聞，端莊的女主持聲音甜美知性，“近日，武漢市物資局副局長入重慶考察並商議新開區貿易合作，本市最大的食品生產企業長忻集團副沿海發展負責人張予瀚先生全程陪同，長忻集團前日曾經與武漢最大的連鎖商場經營者簽訂合同，對於兩地經濟發展模式都有深層的見解……”

韶光駐足看著螢幕上的人像，電視上的他西裝革履，意氣風發又玉樹臨風，活生生把他身邊一些大腹便便的領導給比了下去。

那樣的他，似乎離平凡的自己很遠很遠，可是……這個人此時此刻卻又那樣真實地站在她身邊。她突然回頭，緊緊地握住他的胳膊，似乎用盡了她生平的力氣。

張予瀚怔了一下，側身笑，“做什麼？”

“我想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予瀚……你剛才有感覺到很疼嗎？”

“當然疼……傻姑娘。”他又寵溺地敲她的額頭。

兩個人回家，韶光把有炒飯要用到的東西留下，然後其餘蔬菜水果一樣一樣放進冰箱。他就站在旁邊問她，“要用到黃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