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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未來的兒媳婦啊,唉,以後有你受的……”
風萍正要說話,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了。
正常情況下,除了唐迦南幾乎沒有人打手機給她,肯定是安悅生。她掏出來一看,果然是他。他來電是為了確定晚上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風萍自然是聽他的安排,一連說了三個好,簡明扼要。
唐迦南好奇問一句:“誰啊?”
“一個朋友。”倒不是她刻意隱瞞,而是沒有主動交代的必要,“我們約了晚上吃飯。”
這話倒是提醒了唐迦南。
“我晚上也約了人……”
他是經常有約的,風萍習以為常,哼了一聲便轉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剛剛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我受的?”
唐迦南輕笑一聲道:“因為我奶奶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她……”
一語未畢,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起身去接電話,講了十多分鐘,仍然沒有掛電話的意思。風萍聽得十分無聊,起身把餐具收拾一下,提著箱子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他們二人各自赴約。
唐迦南手指受傷,便由唐詩充當司機,她一邊駕車一邊道:“我昨晚給爾陽打電話,他說要去電視臺擔任什麼評委……”
她沒說完,唐迦南也想起來了。
“沒錯,週末電視臺有模特大賽,怎麼辦?他有說什麼時候結束嗎?”
唐詩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道:“瞧你緊張的,就算我們倆個人,我還能把你吃了?”
唐迦南頓時臉色訕訕:“我不是這樣意思……”
唐詩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放蕩不羈在學生時代是出了名的,唯有在她面前是規規矩矩的,不會過於放肆。她曾經很引以為傲,如今影響力正在衰退,令她多少有些惆悵。
雖然專心開車,嘴邊卻掛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知道自己怎麼樣笑才最美,最神秘,也知道自己的側面很好看,她永遠懂得拿出最好的一面。這種本領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至今她尚未在男人身上失敗過。
風萍則恰恰相反,她在感情上很失敗,安悅生的存在一再提醒她的失敗。她坐在他對面,在情調高雅的餐廳,旋律優美的鋼琴聲裡,精緻得像電影裡的畫面,回憶一定不能是甜蜜的,千瘡百孔才更像一齣戲。
她這樣想著,忍不住就微笑起來。
安悅生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風萍微笑,轉移目光看住餐桌的紅酒,沉吟片刻,決定開門見山,速戰速決,“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雖然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但你想見我,應該也是為了這個……”她的語速很慢,似乎在斟酌措辭,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安悅生表現得很有耐心:“是什麼事?”
風萍沉默頃刻,又低頭笑了笑。
這一下,把安悅生搞得心裡沒底,不知道她為什麼欲言又止,仿若突然害羞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這個樣子很好看。
風萍終於調正好心情,抬頭重新看著他,微笑道:“你聽說過西方三大強權嗎?”
安悅生料不到她的思維如此跳躍,忽然間竟岔到這樣一個話題上,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在聚會上聽人說過,挺神奇的。”
風萍精神一振:“那麼,你肯定也聽說過翠明湖?”
安悅生聞言不由得笑起來。許多年前,富豪圈裡流傳過一則有關翠明湖的傳說,據說歐洲五分之三的財富都聚積在那個神秘的島上。這個傳言年代太久,口口相傳下來,已經嚴重失真,現今的圈內人提起來,不過是當作故事講講,他也曾在聚會上聽過一星半點的傳聞。此時見風萍沒頭沒腦地問起來,以為她是剛剛聽到這個故事,所以來找他求證。
於是他微笑道:“當然聽說過,不過我只是當故事聽聽而已……”
風萍聽他這樣說,再一次垂下眼皮,端起桌上的紅酒淺淺喝了一口,道:“這麼說,你不相信有翠明湖這個地方?”
“也不是說完全不相信,只是,怎麼說呢?呵呵,感覺太遙遠了,很不現實,相不相信跟我們的生活又有什麼關係呢?”安悅生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
風萍看見這個動作,心裡微微有些刺痛。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通常表示他有些不耐煩了。
果然,他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隨便問問。”風萍勉強笑了笑。
“你剛剛準備告訴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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