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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城主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他原本就打著殺人滅口的主意。
商昨昔雙肩一聳。“先告訴商爺,這牢得坐幾天?總不成十幾二十年地蹲吧?”
“三日。”皇帝只給蘇覓音三日查詢證據,期限一到,商昨昔、曹天嬌一同問斬。
皇上實在是被惹怒了,他一直很相信蘇覓音,誰知突然爆出一個她勾結大盜的訊息,加上商昨昔又是鬼谷的人,對照曹天嬌的案子,他不禁懷疑,鬼谷是不是起反意了?
歷朝歷代,叛亂者永遠是皇帝的眼中釘,怎麼可能不下狠手?所以他讓蘇覓音想辦法證明商昨昔的清白,只要鬼谷中人並非心存不軌,他便可以繼續對曹天嬌的案子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在皇帝眼中,一個沒有野心、又能征善戰的大將,無論如何是比附馬和半致仕狀態的太師重要。
“好。”商昨昔點點頭。“商爺就配合調查。”
吳城主大喜。“來人啊,上鐐銬!”
立刻便有人拿了全套的手鍺腳鐐過來要鎖商昨昔。
蘇覓音一拳把那人打飛出去。“案情未明前,商昨昔還是無辜的,誰敢無禮?!”她從來沒有如此刻這麼憤怒過,殺氣如怒濤,一波接著一波,直衝天際。
周圍的暗探、侍衛撐不住,被逼退了數步,只有吳城主強頂著。
“蘇覓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問你什麼意思?竟想對無辜者上鍺?”她拔劍遙遙指著吳城主,沒動作,但凜冽的劍風已經割斷他的鬍子。
最後是水無豔打了圓場。“吳城主,斷案是本官負責的,請你不要越疽代庖;至於蘇大人,時間不多,你該動身了。”
蘇覓音唰地收回長劍,定定地看著商昨昔。
商昨昔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洗脫罪名,在他看來,朝廷律法只是約束那些小老百姓,對真正作奸犯科的悍匪惡徒、貪官汙吏卻毫無辦法。
但蘇覓音重視律法,他便試著去了解,和接受她的所作所為。倘若官員都如蘇覓音一樣,尚善國便會和平強盛,可惜那不可能。
這也越發顯得蘇覓音珍貴,也讓他更想保護她的夢想。
“放心吧!我沒事。”他傳音入密。“再說,你看一下四周,少了誰?”
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顧明日不見了。
他朝她揚揚眉,有顧明日暗中周旋,他想出事都難。
她向他頷首,身形便高高飛起,幾個騰挪,消失在天際。
吳城主狠瞪了商昨昔一眼。就算他不能下手殺人,也有辦法叫他直的進大牢、橫著出來!
煙塵滾滾,官道上,一騎如飛。
蘇覓音伏在馬背上,一邊喝水,一邊想著下一個目標。
三日內,要取得位處天南地北的八份口供,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但她沒有放棄。
整整兩日,她在馬背上吃睡,成果不錯,她已找到七戶傳聞被盜神光顧的人家,他們一致否認家中失竊。
開玩笑,家裡丟的都是偷搶拐騙來的贓物,說了豈非找死?
剩下最後一個目標,偏偏地處莽原,距離她現下的位置還有五百里。
她仰頭,望一眼頂上明月。若不能在日出前取得口供,她便來不及趕回京城救商昨昔了。
雙腿一夾馬腹,她催著馬兒快跑。
奈何這馬跑了半天,渾身是汗,嘴邊都出了白沫,又怎麼跑得快?
她心急如焚,拿出地圖,就著月光仔細觀看。趕到最近的站還要兩百餘里,馬兒撐得住嗎?
“駕!”她再次催馬,卻毫無成果。
迫不得已,她撥劍在馬臀上刺了下。
嘶!黑馬長嘶一聲,沒命似地往前跑。
蘇覓音臉上的歡喜才綻,又立刻收了起來。
馬兒跑不到百里便哀號倒地,她雖然及時提氣輕身,沒被壓在馬下,仍是被這股跌勢衝得在地上滾了兩圈。
可馬兒已經累壞丁,她看看馬,又望一眼天上略微西偏的明日,銀牙暗咬,收緊了包袱,使出輕功往前路奔去。
她不確定自己可以跑多久,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可理智清楚,她要靠雙腿跑完這一趟根本不可能。
可商昨昔是因為相信她才束手就縛,她怎能辜負他?
身形像飛箭般往前衝,心跳急促得快裂開。
奔到驛站的時候,她已經狼狽得看不出平常模樣。
“什麼人?竟敢擅闖驛站?”她的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