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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了。」兩情依依。
「真好。」角落裡的桑陌喟然感嘆。
空華笑而不語。
桑陌續道:「你圓了她一個夢。」
他伸手拍了拍前面那位陌生來客的肩,那人應聲回頭,豔鬼一言不發,一雙尖尖利爪迅即刺進他的雙眼。出手不過轉瞬之間,卻不見血花飛濺。空華沉默地看著,桑陌手裡正抓著個紙人,真人般高矮,頭上寥寥抹了幾筆濃墨算作是頭髮,穿著綠色的紙衣,臉部已經被撕破。
「我從不信你有好心。」揮手甩開紙人,豔鬼盯著他墨色的眼瞳冷聲道:「你從未忘記過刑天。」
楚則昀也好,空華也好,叫什麼名字並沒有差別,為人行事始終都是那麼陰狠:「在街上,你不是為了等我,而是在看他,又怕被她察覺,所以只得遠遠等在巷口。」
空華不見慍怒,只平聲道:「她把刑天藏得很好,我幾番派了夜鴉去找,只聞見刑天的氣息,卻探不到實物。不過你每次見完她,身上的殺氣就會更濃一些。」
「後來,我帶著小貓一起去的時候,想必你和她都談妥了?小貓的作用不過是為你再確定一次,你做事總是謹慎得很。」桑陌挑眉道。
空華點頭:「鬼眾中,童鬼的感知最敏銳。見過她以後,小貓很害怕。看來,刑天一直在她身上。」
「經由我找到她,她不肯屈服。你便打探她的過往,尋找她的命門。而剛好,她最想要的東西也近在眼前。一物換一物,也算是樁公平的買賣。」
豔鬼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像是在說一樁與己無關的事。日日纏在身邊,以噬心相脅,又逼他將過往一一敘述,靳家的長槍、小貓、甚至是一碟碟核桃,這般軟磨硬泡,看似是團團圍著他轉。目的不過是為了卸下他的心房,蒙上他的眼,從他的過往裡探查旁人的故去:「你還是一樣精明得可怕。」
「你也不差。」空華鬆開了握著桑陌的手,後退半步,隔著人群看著堂中相擁的兩人,「這綢子的顏色果然太紅了。」
自以為天衣無縫,可惜在細微處大意了。
「更早。」豔鬼吊起眉梢,洋洋得意地笑著,青白的臉色在滿堂喜紅的掩映下居然看起來也有了幾分紅潤。
空華回過頭,看到的恰是他閃爍的灰眸,像是要笑,卻又似要落淚,不由怔住。
堂上,新娘哭得梨花帶雨,南風用紅帕為她輕輕拭去。她執著他的手腕追問:「你為何會喜歡我?」
南風說:「喜歡就是喜歡了……還有什麼為什麼的道理?」
她不依,苦苦追著一個答案。
小書生撓著頭說:「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熟悉。」有人笑開,真是一句被真真假假說了千遍萬遍的句子。
她卻哭得更兇,淚珠滾下,牽著丈夫的手在臉上狠狠地擦。紅帕掉落,南風愣住了,只見得她一張絕色傾城的臉被淚水洗得泛白:「那現在呢?沒了眼角下這顆痣,你還覺得熟悉嗎?」
曾幾何時,裹了一身狐裘的女子笑吟吟地點著自己的右眼下方:「我也有個妹妹,和我是一母同胞呢。看,我這兒有顆痣,她沒有。」
其實,她說謊。
「眼角下有痣的才是妹妹妝妃,沒有痣的是姐姐華妃。」桑陌斂下眼淡淡道,「妝妃得懷帝恩寵,華妃……處境怕是同冷宮無異吧。」
這是如何身世哀涼的一個女子呢?生就一副傾國傾城貌,卻並非無雙,還有一個更多才多藝乖巧秀好的妹妹。不過差得那出世時的一剎那光陰,妹妹就更得父母憐愛,做姐姐的就得讓著哄著。父親不過是個小吏,供不得她們這一雙連城壁,只得一個著舊衣,一個穿新裙。其實她們是同樣的年歲啊,妹妹想要的,她也想。屈指算一算,讓了無數次,她不過只討得將那隻細金鐲多戴一天,真是……這委屈只能往肚子咽。
「先遇上你的明明是我,你不過在下山時才瞥了她一眼……」再退再讓,平生總會有不能退不能讓的東西。誰曾想,情愛本不是講究先來後到的。終是乖巧可人的妹妹會討人喜歡,也更配得上蟬衫竹架的他。往後的日子啊,一次次隔著窗戶看到那龍輦晃悠悠地行來,走到近前,卻是一拐彎抬進了對面的宮門裡。就這樣看著、看著,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看著對面宮門裡的恩愛情濃生死相許,看著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對著那張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說喜歡。
不過是少了那一顆痣,一顆痣而已……真是怨恨……所以,就自己把這顆痣點上。這下,該能尋到他了吧?哪怕是偷。
「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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