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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寸頭,我站在商店門口,掄起木棒砸在他的身上,他筆挺的西裝立即燃燒起來。他用手撲打著火苗,心疼得幾乎要哭出來。
我說:“誰敢過來,老子就燒死他。”
傳銷分子們嚇住了。
大志說:“何必這樣呢?大家朋友一場,何必傷了和氣?你想走,我們讓你走,把你的東西也拿走。”
我知道這些傢伙壞透了,他們軟硬兼施,什麼陰謀勾當都能使出來。如果聽信他們的話,你就上當了,你就會被他們帶回去,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我說:“等警察過來,我們一起過去。”
大志說:“叫警察干什麼?管警察什麼事?”
我看到他明顯變得驚慌。
木柴的火焰快要熄滅了,可是警察還沒有來,我心中暗暗著急,但是外表裝得很鎮靜。這難捱的幾分鐘,在警察沒有來到的這幾分鐘,就是心理戰,誰先退步,誰就輸了。
大志依然在苦口婆心,張浩也在諄諄教誨,追來的都是男子,女子可能都在原地等候。
我一言不發。寸頭從商店裡找到了一把菜刀,握在手中,倒也顯得威風凜凜。
終於,警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大志領著傳銷分子紛紛奔逃,形同鳥獸。
兩名警察從110麵包車上走下來,詢問了我們的情況,然後將我和寸頭帶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裡,我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然後說自己是記者,是打入傳銷團伙裡的臥底,一名警察友好地對我說:“我們是同行,幹一樣的事情。”
警察詢問那個傳銷窩點的地址,我們都說不上來,傳銷頭子從來不會告訴手下他們活動的地點,而那幢破舊的樓房好像也沒有見到門牌號什麼的,但是我和寸頭都認識路徑。警察說,明天凌晨讓我們帶路,端掉那個傳銷窩點。
當時,我們身無分文,一名警察給了我們100元錢。那位警察身材很高,濃眉大眼,英氣勃勃,我現在都能記得。
那天晚上,我和寸頭先在距離派出所不遠的一家小飯店裡大吃了一頓,什麼辣椒炒肉,什麼土豆絲,什麼西紅柿雞蛋,點了好幾個菜,還吃了好幾碗米飯,最後,碟子裡連一根菜絲也找不到。我們拍著滾圓滾圓的肚子,幸福地打著飽嗝,感覺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也不過如此。
小城市消費很低,吃了這麼一大盤菜,花了不到30元錢。
然後,我們就在飯店旁邊找到一家旅社,告訴老闆說,五點鐘叫醒我們。
我們關起房門,躺在床上,伸展四肢,舒服得像漂流在水面上,無限輕鬆,無限愜意。寸頭拉動沉重的沙發,堵在門後,我笑著說:“這裡距離派出所兩步路,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來的。”
然後,開啟電視,看著螢幕上彩色的畫面,突然感到生活原來這麼美好。我們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貪婪地看著那些炫目美麗的畫面,唿吸聲幾乎都停止了。我們已經與外界隔離得太久太久,我們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看得很專心,連廣告也不放過。
後來,寸頭說:“快要過年了,我要回家了。”
我想,我也快要回到報社了,回到家了。
第二天凌晨,我們帶著警察來到了那幢陳舊的居民樓裡。
那時候天還沒有亮,警察拍打著七樓和八樓的防盜門,我聽到裡面一片混亂,八樓的燈光亮了一下,又匆忙熄滅了。警察喝令他們開門,但是沒有人答應。
後來,來了開鎖師傅,兩層樓房的防盜門和木門才被開啟了。這個傳銷窩點的30多人無一漏網。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警察會來,此前也有人跑出去了,但都相安無事。他們想著,這一次警察也不會來。
但是,警察來了,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我要回了報社給的2800元錢和自己200多元的生活費,寸頭也要回了自己的錢。幾個傳銷頭領被抓起來,而其餘的人都遣散了。
聽那位濃眉大眼的警察說,他們在搜查房間時,看到被褥下有一本《連鎖銷售實用資料》,還有很多零錢、護身符等等小東西小玩意,他們判斷這裡可能隱藏著身份更為特別的人,經過排查,居然找到了一名網上逃犯,這名網上逃犯是名獨腳大盜,他在這個傳銷團伙裡技癢難耐,見什麼偷什麼,居然連我藏在衣服下襬裡的小冊子也偷走了。幾個月前,網上逃犯東窗事發,就金盆洗手,也幻想著透過傳銷發財。
然而,很多傳銷分子中毒已深,他們遣散後,也不願回家,還會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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