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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表現輕描淡寫。
霍奇是他的工頭,替桑肯恩工作三年了,是一個話少但辦事牢靠的人。
“聽說過這件事的人很多,可是沒有人真正見過她;依我看,還是謠傳的成分居多。”霍奇摘下帽子,用手撥了撥凌亂的頭髮。
“她離開鎮上五年了,直到現在才有人拿她回來這件事大作文章,豈不是有點奇怪?”桑肯恩走到窗前繼續又說:“謠言總有個起因,你們沒找出是誰最早談起這回事的嗎?”
霍奇搖頭。
“話一個傳過一個,誰也無法肯定是聽誰說的。”
“你們出去大半天就帶回來這麼個訊息?”桑肯恩問道,氣氛顯得有點僵硬。
跟了他這麼久,霍奇自然聽得出桑肯恩語調中蘊含的不悅。領人薪水,替人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儘管他不明白安黎莎是否回到鎮上為何對桑肯恩如此重要,但他卻知道惹桑肯恩生氣是多麼不智。
“我想我們換個方向找吧!”霍奇道:“鎮上就那麼幾家可供住宿的旅館,她若真回來了,總得有個地方安身,我去問問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的。”
“萬一還是沒有呢?”桑肯恩依然看著窗外,語氣顯得有些焦慮。“謠言一天不消失,我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總得試試。”
沈默半晌,桑肯恩終於點頭。
“你就去問問,順便問問有沒有人最近賣了房子。”
“我馬上去。”霍奇應道,接著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桑肯恩叫住他。“如果真有她的訊息,先別驚動她,回來告訴我再說。”
“我懂。”於是霍奇帶了兩個手下出了桑氏牧場。
看著他們離去,桑肯恩明白霍奇心裡一定滿是疑惑,疑惑他何以這麼注意一個並無太深交情的女孩。
他走回桌前,拿起杯中涼了的咖啡往窗外一倒,然後再替自己倒了一杯熱咖啡。
就讓霍奇去疑惑吧!他可不打算解釋。再說,就算真要解釋,他也想不出任何理由,畢竟他自己也對自己疑惑著。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去在意一個只見過幾次面、說過幾次話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卻已經離開這個鎮上五年了。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桑肯恩對手中的咖啡皺起眉頭,接著又將之往窗外一倒。
她疲憊地癱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連動手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了。雖是如此,安黎莎臉上還是露出欣慰的笑容,畢竟這個原本小而髒亂的房子,經過她近兩天幾乎不眠不休的整理已經顯得乾淨多了。
這裡是天使鎮的外圍,這個小而簡陋的屋子是她好不容易從一個年輕人那兒買來的。那位年輕人跟他的祖父相依為命,而他的祖父前些日子過世了,這位年輕人想到大城市裡去找工作,才同意將這房子以她負擔得起的超低價格賣給她。
年輕人離開前打量了她頗久,他皺著眉似在思索什麼。她猜想他也許對她略有印象,裡杯見離家五年,這五年雖很長,但應不至完全改變了外貌。不過他沒有多問,她也不想多說,畢竟回到這裡對她而言並非值得張揚的事。
如果她回到天使鎮的訊息傳了出去,種種猜測必定跟著接踵而來。人們會試著挖出她當年離家的原因,更會懷疑她何以在父親死後才決意再回到這裡。
其實她每天都想著回到天使鎮,在外地的每一天她都在想她在天使鎮的童年以及她那慈愛溫柔的母親。當然她也想起過父親,雖然他們和諧的父女關係早已隨母親去世而消失了。
但她從未責怪過父親對她的嚴苛,因為她深深的知道,她的父親因為太愛她的母親,所以他無法容忍唯一的女兒不似妻子那般完美。安黎莎一直督促自己努力做到父親的要求標準,儘管那很難,但她卻真心想要做好。母親不在了,父親就是她世上僅存的親人,她渴望由他那兒重拾失落已久的親情。
很遺憾,已經沒有機會了,而這一切是該怪父親的嚴峻?還是怪自己的大意?或者——該怪“他”?
安黎莎苦笑,訝異自己居然還會想起他。現在怪誰都沒有意義了,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經過這麼多年,她已經釋然,並試著遺忘,她希望能在這裡重新開始她單純的未來。
捶捶痠疼的肩,她的清潔工作並未結束,還有桌布、窗簾等著她洗呢!這個屋子雖然小,甚至隔不出客廳和臥室,沐浴如廁還得到屋後另外加蓋的克難建築物去,但安黎莎已經夠滿足了。因為這裡就是她的家,她的人生將在這裡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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