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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有難,男士理當義不容辭幫忙,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請別客氣。”
這人還真雞婆,不過經他提醒,她才想到,穿著這一身累贅的新娘禮服逃走太顯眼,若有人幫忙,的確比較保險省事。
“你有車嗎?”
“有,勞斯萊斯就停在外頭。”
她一聽,本來不耐煩的神情瞬間柔化成風姿綽約的美嬌娘,有利可圖,真是天助她也!
“哇~~好棒喔~~載我去兜風好不好?”肥羊自投羅網,找個機會把鑰匙偷過來,踢他下車,開車逃逸更方便。
“當然好。”司英理俊臉上無害笑容的燦爛程度跟她不相上下。
“那走吧。”說著就要推對方快快閃人。
“等等。”
“等什麼,別等了。”強拉著他要走,一直蘑菇,真煩!
然而,她沒把人拉走,反而手臂被人家勾了回來,毫無預警的,一聲宏亮的吆喝響遍全場。
“沙亦臣!你的落跑新娘要坐我的車子跟我私奔嘍~~”
瞬間,原本喧鬧的喜宴肅靜下來,所有目光全匯聚至他們身上。
翡湘藍當場僵成木頭人,下巴掉下,眼珠子凸出,瞪著司英理半天說不出話,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她遇上了同類──欺天蓋世的假面超人,騙死人不償命的善良笑容比她還魔高一丈。
背後射來一道炙人的視線,龐大的黑影壓境,籠罩住她周身的陽光,吞掉她的影子,無須照鏡子,她也曉得自己現在印堂發黑。
圈住她腰間的鐵臂銅腕,正式宣告她逃走的希望破滅。
“這怎麼行,誰敢拐走我的新娘,我可饒他不得。”沙亦臣表面上笑著對司英理說,實際上是說給她聽。
“豈敢豈敢,小弟就算有九條命,也沒那個膽子把你美麗的妻子拐跑,更遑論當她跑路的幫兇了。”
她殺人的熊熊目光正在姓司的身上千刀萬剮,早該想到對方和姓夏的是一路的,真是一大失策。
“走吧,藍兒,你母親還在等我們過去呢,她今天特別開心,可別讓她老人家失望了。”
沙亦臣這句話比如來佛的緊箍咒還要有效,結結實實點中她的死穴,不用五花大綁,她便乖乖跟他回到賓客群裡,當一個表面幸福、心在滴血的新嫁娘。
她發誓,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這筆帳,她要向姓司的和姓夏的兩人連本帶利,加倍討回!
臥房浴室裡的水聲不斷,沙亦臣正在洗澡,這是他們的新婚初夜,今晚,他將對她行使丈夫的權利。
要逃!
她再不逃就來不及了,但談何容易?婚禮結束後她就被架回這兒,完全沒逃跑的機會,被困在他的房子、他的地盤裡,她如何逃得出去?
大門已經鎖上了,用的還是指紋鎖,而且這道厚厚的鋼鐵門,怎麼看都覺得用十斤的炸藥也炸不破,所以別肖想從正門逃出去了。
看來看去,翡湘藍最後選定了一扇窗,只要從視窗爬出去,沿著牆壁攀巖,應該可以跳到對面的窗臺上,雖然危險,卻是唯一的出路。
挽起袖子,捲起褲管,她一腳才跨上去,後頭就傳來低沈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僵住!
咚咚──咚咚──不知誰在打鼓?已經夠緊張的了,還在製造緊張氣氛。
她心驚膽跳地轉回頭,倉皇的目光膽怯地看向臥房門口那道高大壯偉的身影。
剛洗完澡的沙亦臣慵懶地斜倚在門邊,一頭未乾的短髮,散亂不羈地披垂著,他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毛巾,一手橫胸,一手拿著酒杯,輕鬆閒適地看著她。
她一愣。是自己的錯覺嗎?他打赤膊的時候她不是沒看過,但為何今晚覺得他特別有魅力呢?又為什麼自己的臉蛋在發熱呢?
是洗過澡的關係嗎?還是她眼花?總覺得現在的他跟平日不同,不似平常時那般冷漠粗獷,可說是溫柔俊朗,狂野霸氣的感覺消失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啊,她卻覺得自己瞧見的是另一個人,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
陌生而令人心動。
光是看著他沒有墨鏡遮掩的眼,那專注有神的目光已教她芳心亂顫。
咚咚──咚咚──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鼓聲,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體內一股莫名的騷動,令她惴惴不安。
想到兩人結了婚,對方等於是取得了佔有她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