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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志強突然道:“後悔嗎?”
米子軒苦笑道:“蘇院長我要說我不後悔你信嗎?”
蘇志強沒說話,一口接著一口抽著煙,面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過了良久他才道:“我信。”
蘇志強也是搞醫療的出身,哪怕現在當了院長也經常做手術,所以他很理解一線醫生在面對患者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昨天米子軒換成是他,他也會給許蘇雅治療,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就是個實習生,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一旦患者反咬他一口,他不但要承擔法律責任,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一名醫生了,他還是會這樣做。
明知道會給自己惹一身騷,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那?傻嘛?還是天生就是二百五?
都不是,其實只因為穿在身上的那件白大衣,只因為哪怕是個實習生他們也知道生病的滋味不好受,生病了來到醫院還得不到治療的滋味更難受,他們不忍心看著患者飽受病痛的折磨。
多高大上的話?很多人會說這都是扯淡,醫生整天想的就是怎麼給患者開大單為自己牟利,全部都是人渣。
有這種想法的人沒當過醫生,不瞭解醫生,已經被那些看病難、看病貴都是醫生跟醫院造成的二百五言論給洗腦了,看病難、看病貴真的是醫生跟醫院造成的嗎?多說無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那件在其他人看來普普通通的白大衣,可在米子軒、蘇志強這些醫生看來,卻自帶神聖的使命光環——治病人就,當穿上這件衣服面對患者的時候,使命感真的很難讓他們選擇對患者的病痛袖手旁觀,這是常人沒根本就沒辦法理解的。
米子軒跟蘇志強都知道,以一個實習生的身份,還是在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的情況下,給患者治療簡直就跟在細細的鋼絲上跳舞差不多,下邊就是刀山火海,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這麼二百五的事米子軒在平時想來,肯定是嗤之以鼻,撇著大嘴不忿道:“老子才不會這種傻事。”
他給許蘇雅做手術的時候還為自己這二百五的行為找了個理由,許蘇雅是他學姐,昨天還在一塊吃過飯,她肯定不會告自己,也就是她來了,自己才管,換成其他人自己肯定不管。
但米子軒真的能做到嗎?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蘇志強也知道他做不到,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醫生。
所以米子軒說自己不後悔,蘇志強信。
此時在蘇志強看來,跟他交流的並不是一個只有二十左右歲的實習生,更像是跟一個在臨床一線工作了好多年的老醫生在交流,兩人有著屬於醫生獨有的倔強。
蘇志強沒在說什麼,米子軒也沒說話,一根菸燃盡,蘇志強站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盒中華丟給米子軒道:“省著點抽,你應該清楚抽菸沒什麼好處,年紀輕輕的能戒就戒了吧。”
米子軒接到中華立刻喜得眉開眼笑的,他現在是一窮二白,只抽得起六塊一包的紅河,有時候連這煙都買不起,中華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奢侈品。
米子軒把煙往兜裡一揣,又恢復了那吊兒郎的、嬉皮笑臉的半吊子樣子,笑嘻嘻的道:“謝了蘇院長,那個以後我沒煙了是不是能來您老這蹭點好煙抽?”
蘇志強就說了一個字:“滾。”
說到這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打了出去:“是我,給急診的米子軒定做正式醫生的胸牌,白大衣夏裝、冬裝也都一樣發他兩身,什麼不合規矩?我讓你怎麼弄就怎麼弄。”說完蘇志強碰的一聲掛了電話。
米子軒則是笑得臉都開花了,看似就是一個胸牌跟大衣,不值錢的東西,不應該讓米子軒笑成這樣,但要知道正式醫生的胸牌在醫院這地方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實習生就不說了,哪怕進到醫院的年輕醫生想拿到正式醫生的胸牌,首先最少要在醫院裡各個科室輪轉最少兩年,二要取得執業醫師資格證,這東西可不好考。
華夏每年的執業醫師資格證考試分為操作跟筆試兩項,光是操作一項每年就要淘汰高達百分之四十多的考生,這樣一半的考生就被刷了下去,然後是比試,淘汰率是每年報考考生的百分之三十多,這麼算下來,每年的透過率不過也就是23%——25%。
這麼低的透過率讓在醫院的輪轉醫生一次透過難度就可想而知了,很多進到醫院四五年的醫生甚至都通不過考試。
就算拿到了執業醫師資格證也不是就能擁有正式醫生的胸牌的,得先定科室,定了科室後,也不會立刻就發放正式醫生的胸牌,你得在這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