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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國事都託給了周正皓,擺明自己只想征戰天下,他就會謹守人臣的本分,不讓周正皓心生起一點功高震主的懷疑。
而周鵬則收攏京裡的官軍和殘存禁軍,合部十二萬,屯軍城外,切斷了京師與外界的聯絡,並且積極從盤龍關口調兵,務求一舉殲敵。
但周鵬不知道,齊爭就是要盤龍關口防務鬆懈,他才有機會派人進駐,徹底取代周鵬的勢力。
當然,京師這場仗也是必須打的。一來,齊爭要藉這場戰役將心懷不軌者全數清除,二來,不管五大兵團以往的訓練如何,未經戰事洗禮,終究成不了虎狼之師。與其將來和外敵作戰,全軍潰逃,不如利用這點小亂,先磨利了他們的爪牙。
至於第三,齊國內亂,北面的狄國必然乘機南侵,這時,齊爭的虎狼之師方成,正好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至於齊爭為何有此把握自己穩勝不敗?只因他有一個長於內政的妹妹齊瑄,和一個精通斂財的弟弟齊皓。
當齊爭征戰在外的時候,齊瑄會暗中幫助周正皓穩定國家,齊皓會替他帶來大筆銀兩,保證他的後勤無虞。
有這兩大助力,齊爭要是還不能蕩平天下,不如去買把面線上吊自殺。
儲笑夢坐在鳳儀宮裡,聽著來人將齊爭的目的、計劃和進行步驟二道來。
聲過耳畔,每一個字都像在她心湖裡投入一顆小石子,泛起漣漪。投石不斷,漣漪不絕,圈圈擴大,至令心湖波濤湧起。
來人唸完戰報,也沒請示,直接躬身退下。他已經很習慣這位清冷嬌豔似深山幽蘭的皇后總是處於一種失神之態,也不知道她究竟把他念的東西聽進去幾分,但上頭有令,他還是得定時前來回報。
儲笑夢端坐在臨窗的長榻上,一陣風來,吹亂那如雲髮絲,半覆著她蒼白的面容,漆黑襯著雪白,隱隱透出一股悽楚。
她有眼,卻看不見外頭春光燦爛。
她有耳,但聽不到鳥鳴蟲唱,聲聲悅耳。
她有鼻,可嗅不進百花盛開,芳香滿園。
她有口,但眼角餘光掃向几上已然冰涼的午膳,十八樣點心,製作精巧,包含南北各地的特色,問題是,她吃不下。
她現在算是個什麼?木偶?
然而木偶無心,不會感受思念的痛楚,她卻一直一直地想著竹林裡,那草率搭就的土灶,那曾經讓她心煩氣悶,卻又開心興奮的所在。
齊爭已投入那令他花費半生精力籌備、無比心切的大業中,他還會記得曾經在竹林中,與她鬥嘴歡樂的片段嗎?
她曾以為自己不在乎他,她的生命裡只要有武學,不需要其他,卻在他離開後,教情絲揪痛了芳心。
忍不住卷一縷髮絲,湊到近前,想起他說,青絲、情絲,說這是緣分,留一縷青絲、系一段情絲。
她不信天意、緣分這種東西。
但是,眼一眨,一滴晶瑩珠淚滾落玉頰,今日才知什麼叫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想他,想得坐看浮雲,雲不入眼,眼裡只見他的形貌,想得午夜夢迴淚溼衣襟,想得——
她的心終於難受得讓她深刻地明白,“情”之一字,最難捉摸,無法理解,一旦戀上,身與心便再難受自己控制。
而今止痛的方法只有一個——去找他。
逍遙遊下愧是天下第一等輕身功法,一經施展,如煙似霧,任它深宮護衛重重,也只能見到虛影一道。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儲笑夢已然出了皇宮,進入京城。
昔日威武的京城已遭血染,處處是火燒煙燻的痕跡。
護城河裡浮屍處處,可見征戰之激烈。
城頭上,一名將軍長身玉立,臉上覆著青銅鬼面具,烈風吹起那鮮紅披風,揚出颯颯雄威。
雖然看不見那張面具下的臉,但憑著這世上絕無僅有的氣勢,儲笑夢仍敢確定他不是旁人,正是齊爭。
他果然是最適合戰場的,僅僅在那裡一站,便如寶劍出鞘,森寒戾芒,劈天裂地。
一瞬間,她無法將他與那個在竹林中為她做飯,和她打趣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但她心底又隱隱覺得,這樣的齊爭才是真正的齊爭,惹她煩、惹她怒,又令她喜、令她愛的男子。
單是望著他,那糾纏她心口多日的痛楚便消失得一乾二淨,代之而起的是一股甜蜜,化入唇舌,溢滿胸懷。
“愛上一個人,光是看著他,便像得到全天下。”原來這種說法是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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