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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眼光流轉,孫儷的眼中湧上淚水與惶然,但沒有後悔。
“於公,我沒理由受這一槍;於私,我們算扯平了,如果你一直認為我虧欠你的話。”
風御騁冷聲說著。“不要再來煩我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放過你。”
他不輕易許諾,一旦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孫儷看著他,以及他的傷口,露出一個奇特得像笑又像心碎的表情,踉蹌而去;巧妙地躲過了奔上來的保全人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死的如果還不想昏倒,最好告訴我這一筆帳要怎麼算!你們唱的是哪一齣戲呀!”方箏氣急敗壞地爆發出口。
好!很好!超人似的,中了槍也若無其事,那麼她就不必太替他擔心了對不對?更不必尖叫昏倒或叫醫生來,反正他不痛嘛!
她恨死了眼前這種類似黑社會的情節;恨死了他的眼中交流過的瞭解與她所不知道的某些事。
“方箏!”
鐵人搖搖欲墜,地上的血已多到怵目驚心的地步,他淺笑:“如果你想要個右手殘廢的丈夫,那你儘可以現在就開堂審我的罪狀,不過,得趁我精神還可以之前。”他倒入她懷中,不再強撐身上那股蝕入心脾骨子中的劇疼。
“老闆!”
“方箏!”
“總經理!”
門口湧入一大堆人,看到喋血現場,竟然嚇得幾個大男人昏了過去;沒昏過去的人也愣得像木頭。
方箏氣得破口大罵:
“叫救護車!有空的人去四樓把駐公司為員工健康檢查的林醫師拎上來,你們白痴呀!
還不快去!“
人潮來來去去,亂得像世界末日。
她沒有處理槍傷的經驗,只能用領帶綁在傷口上方,讓血少流一點。
風御騁臉色已因失血,而白得像死人了。
她氣得差點掐死他!這混蛋根本是故意給孫儷射中的,由她的判斷與孫儷愕然的表情可以得知,風御騁早算準要中槍,為的可能就是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是什麼怨?仇?恩?情?
也許她該哭天搶地地為這手臂上的槍傷流幾滴淚,但此刻她發現自己在意的居然是他這混蛋與孫儷之間的糾葛;最好不是情海生波的事!她眯起眼,十指卡卡作響——否則,她必定要他很“好看”!
“御騁!”
怒吼排開人群衝來。
是那個向來閒散、胸有成竹的狄森。威爾。此時哪見得到一絲絲自滿的影子,只差沒痛哭流涕了。
“你!你怎麼可能會受傷?是孫儷?我知道她今天會來,一定是她,對不對?”
方箏在一邊風涼道:
“沒有射中心臟,不會太快死,要哭墳還早。如果你有閒工夫哭叫,不妨去四樓把慢吞吞的醫生給抓上來。”
“你!”暴怒的狄森跳了起來。
“住口。”風御騁喝止。
不一會,救護車來了、醫生來了、警察來了,場面亂成一團。
即使已快昏迷失去意識,風御騁仍然抓住她吻了好一會才允許他人送他進手術房。
“我會給你一個好解釋——”
他細微的承諾滅了方箏一些怒火,在怒火褪去之後,眼淚才迸流如雨瀉,才允許自己的傷心如焚呈現,徹底展現女性懦弱的一面。
無論如何,他代她捱了槍。
把新聞壓下來,讓警方無功而返,反正對外的一切都掩飾得天衣無縫,不過自家人就不好擺平了。
才回香港兩天的方笙又飛了過來;南下出差的董培良沒命地趕回來;連李乃君都為此與親密愛人冷戰,並且打算決裂,可憐無辜的陳頤允招誰惹誰了。
哪來的槍?開槍的人是誰?為什麼?又為什麼要壓下來?
人人都氣急敗壞地問。在方箏這邊問不出所以然,精明的方笙立即過濾那天出入的人,很快有了答案,其中突然消失的人就只有那個叫孫儷的女人了;李乃君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也向方笙證實。
合作的狄森也給了肯定的答案,並且多事地列為“情殺”事件。
在百分之百確定風御騁沒事之後,他老兄才彷如撿回一條老命似的談笑風生。
“為什麼你總是要與眾不同呢?”方笙在妹妹的辦公室炮轟。“從小與人打架到大,近些年來被狙擊更是層出不窮。好啦!好不容易盼到你情竇初開有人愛了,居然惹來一些致命的煞星?如果你哪天進禮堂是不是要拿炸彈當禮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