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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放下
3號禮拜一,紀曉鴛走了,謝爾清沒來。她在紀英隼佈置的世界裡心有餘悸,掰著指頭算的日子,那一天過去,她就釋懷了,這樣就無需去面對無法面對的人了。
日子過去,他們的關係時好時壞。她以為該來的卻都沒來,不光是謝爾清,還有老紀夫婦。雖然她無限地懼怕他們的到來。
直至她大學開學。她認識了沈瑤,結識了朱曉時。
直至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看著那根測孕棒,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目光無意地又落到自己的小肚上。
“我懷孕了。”她不甘心地去了醫院,在知曉結果後的下一秒便給他打了電話。她只是想跟他商量,他作為另一個當事人。
她的過度平靜讓他有些忐忑,他趕到家進到閣樓的時候,她正在畫畫。隨著拉門的開啟,紀曉鴿因期待而浮著的心輕輕地落了,她轉身的樣子看起來很雀躍。這個答案肯定是肯定的,她用不著胡亂瞎想,期待他的出現,是想二人承擔這個責任,這個小生命。
他的速度不用懷疑,甚至在下一秒便已緊緊地擁住她,他的聲音顫抖:“想好了?”
他願意相信她要這個孩子,縱使對自己有一百個不相信。
此刻,她的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平靜如水,她要開始新的生活,她已決定。如是,不計前嫌,擯棄世俗。她要的,他給不給的起,她也不想再計較。這樣一個決定,她的痛苦、悲傷統統減半。
她貼著他的胸口,輕輕訴說:“我們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在一起。不再為難你,不再為難自己。我是不是很傻?不該傷害你的,也不該自暴自棄。我也不知道最初的堅持為了什麼,對於爾清,一直只是我想離開紀家的藉口。因為你不再理我,我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我了。我從小便以為自己是個男孩子,可是某天突然發現自己變性了。我自己無法接受,連你也是。你變了,你不要我了,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要開始談戀愛、結婚。而我,除了爾清,幾乎所有人都把我遺忘了。”
“我的錯,我把你推得遠遠的,不讓自己對你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你是唯一,唯一,不管是之前還是將來。”他說得真真切切。
紀曉鴿相信他,她的釋懷只因那樣一個契機,她承認了自己的心,尊重了自己內心所想。她笑他:“紀英隼,你知道嗎?你這樣叫什麼?”
男人莫名其妙,輕觸著她的耳垂,含糊道:“什麼?”
“悶騷。”
她對於學業的決定有點不甘心,“大學生的身份只能當這麼些日子。”
他反問她:“另一個身份呢?”
她便打他,“都怪你。”
他似乎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白湛秋不是見不得他們那樣平淡幸福,只是地球那頭,還有一人在承受二人丟給他的痛苦。紀曉鴿把他叫住的時候,湛秋不想面對,只怕面對這個兩個男人用心呵護疼愛的女人,他會情不自禁地惡言相向。爾清現在過得日子怎樣,她的日子怎樣。而這一切都是誰導致的。那樣明瞭。
如果沒有紀曉鴿,縱使爾清和結婚物件沒有感情又如何,用不著眾叛親離,也用不著遠走他鄉。
紀曉鴿問白湛秋:“他好嗎?”
白湛秋看到的只是她的愧疚,沒愛了,根本就沒那份感情。十六歲的年紀許下的誓言,做下的決定,早已灰飛煙滅。
湛秋看進她的眼裡,想得到他要的答案,哪怕一丁點,這樣對於爾清,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她卻晃過他的眼神,把焦距打在別處,平靜地請他幫她帶話:“那個紀曉鴿已經死了。這樣——告訴他。”
“你們紀家人,都是狠角色。”
湛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紀英隼正從書房出來。紀英隼的臉色稍顯了不自然,他以為白湛秋對紀曉鴿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看向紀曉鴿,紀曉鴿明白,那一次,紀曉鴛放話說謝爾清要回來的那次,紀英隼欠爾清的。關於補償,她沒法償還,可紀英隼可以。她說:“我想知道爾清在那邊好不好?”
“不好。”湛秋說給他們兩人聽,“行屍走肉。”
她不再說一句話,剩下的都是紀英隼的任務。她走過去,站到紀英隼身邊。
紀英隼說:“他留在那邊不會不好。”
紀英隼這樣說,讓她有些不高興,似乎就是在騙她。但紀英隼確實沒騙她,那邊將是謝爾清的天下,他給的。
湛秋嗤笑:“非己所願——我會勸他,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