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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他認為這是原則性問題,小哥兒是個未開化的小女孩,不能以男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湛秋是氣死了,被這個膽大包天的謝爾清氣死了,他竟然在知道小哥兒是個女生的情況下去偷看她洗澡。“你找死是不是,這件事就算老大不處理,我也得先揍你一頓。”湛秋說歸說,不過還是未下手,知道他只是迷了心竅,一下子接受不了事實,可是小哥兒今天才剛遇到一遭,被她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爾清回了神,抓過湛秋的手,凌亂著眼神問他:“她是女的?真是女的?你知道是不是?為什麼我不知道?所以你和老大都生氣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帶著不可置信,帶著懊惱,帶著委屈。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溼漉漉著頭髮,雜亂而未梳理,頹廢的性感;她穿著吧裡的男式白襯衫,顯得更是嬌小;她裸…露著兩條修長的雙腿眼神無光地站在浴室的門口,直直地盯著前面三個目瞪口呆中的男人。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她不知道該是嬌羞還是無所謂,因為她不知道該是用女孩的身份和他們相處還是用男孩的身份。
三個大男人都識相地撇了腦袋不去看她,Eleven邊走向門口,邊開玩笑似的說道:“小姑奶奶,快去把衣服穿好。得了病吧裡可不給你這個短工報醫療費啊。”另兩個人自是跟在Eleven後頭出去,有些人是不能消想的,就算不消想也不能褻瀆,事後只怕會讓自己有自插雙目的念頭,這件事爾清和湛秋都明白,就算爾清再愚鈍再不知好歹,被湛秋教訓的那幾句還是頓悟的過來。
明亮的燈光照得她的面板愈加光潔,晶瑩的水珠在她的髮間、肌膚上閃閃爍爍,好似在炫耀主人的美麗。小哥兒呆愣著看著他們出門、關門,氣氛詭異而又不同尋常。寂寞感、空虛感再次湧來,她緩緩下蹲抱住膝蓋,Eleven也在乎她是個女人了,她想,什麼都改變不了,走到哪裡都會遭人唾棄。
她把自己再次封閉起來,和那個虛幻的人物對話。
——小哥兒,害怕麼?
——嗯。
——逃吧,小哥兒,他們都不要你,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吧。
——哪裡?
——遠遠的,他們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哭了,為什麼?
——小哥兒,因為你也哭了,不是麼?
——我好久沒看到哥哥了。
——他不要你了。
——他不要我了?可是我想再看看他。
——好吧,他不要你了,我們就一起逃吧,逃到陌生的地方。
湛秋把小哥兒送回了紀家,許嫂來開的門,許嫂說:“小哥兒回來了。”這一句千篇一律,從未變過。對著湛秋和爾清便是:“白先生和謝先生到裡面喝杯茶吧。”
爾清抿著嘴,一直把眼睛放在小哥兒身上,聽著紀家人的招呼,不覺悲從中來,她還是要回到這個寂寞的地方來。他從來以為她打電話給他的那幾句都是耍嘴皮子的玩笑,現在仔細尋思一下這個許嫂,也許可能是真的。
——謝爾清,老子餓了,帶我去搓一頓。
——謝爾清,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我要吃雞腿。
——三哥哥,你行行好,給小的一口飯吃吧。
她是女孩,很久以前,紀英隼的身邊是有個扎兩隻歪歪扭扭的小辮的女孩,但那只是曇花一現。他都以為那是個不存在的記憶。因為後來那漫長的記憶裡紀英隼的身邊、他們的身邊全是那個會和他鬥嘴的可愛男孩——小哥兒。
她身上沒有錢,對,她從來不帶一分錢,是紀家人不給還是什麼,不難猜測。他們把她扔給學校、道館這些地方,包了伙食便再也不管她。從來沒想過她為什麼堅持不懈地走三十多分鐘徒步到道館,因為她沒一分零錢,而他們這些人都一廂情願地以為她只是鍛鍊自己;紀英隼一不在,她就過來纏他,因為她離了紀英隼不知道怎麼生活;中考以前還有紀曉鴛在,許嫂在,她還不至於孤獨一人,在這幢大宅子裡,而之後呢,所有的人都走了,她沒了路途。
紀英隼也是,他到底怎麼想的,他謝爾清不知道,但是隻能說紀英隼太失敗了,把小哥兒弄得不男不女。以前每天帶她上下學到後來的基本不聞不問,一出什麼差錯倒是把他謝爾清狠狠地揍一頓,從來未曾真正關心她到點子上。
她只是個浮萍,抓住了一個人便高興地跟著不露任何悲傷,抓不住人便獨自孤寂。她有著自己的自尊,在無形中從不肯低頭,當似乎所有人都拋棄她的時候,她自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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