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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道:“我記得沒錯的話,孩子該上初中了吧!孩子的初中要在縣城上,鄉下的教育資源終究差了很多,你進縣城,對整個家庭都是有好處的。”
朱森林嘴唇掀動,想說點什麼,卻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內心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聽陳京講話,好像是領導在推心置腹的關愛下屬一般,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調進城的事情,朱森林早就考慮過了,但一直遲遲做不了決斷。
縣城的關係網複雜,尤其是離表舅太近了,擔心別人在這其中整事,表舅也有這方面的顧慮。
當然更重要的是現在局裡沒有什麼好的位置,有些閒差拿幾塊錢的死工資,根本養不活婆娘孩子,遠比不上他這個平洞林業站站長那般實惠。
朱森林一直無法沒做決斷的事情,今天讓陳京一錘定音做了決斷,朱森林瞬間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京的話還沒有結束,他話鋒一轉,繼續道:“至於查處的木材問題,就一切當罰沒處理吧!這一點毋庸置疑!”
“啊?那個……”朱森林臉色一變,張口說了兩個字又覺得不妥,神色卻是大變了。
他是聽明白了,陳京敢情是要將四百方木材全部充公,直接沒收了!
四百立方木材不是小數目,堆在一起那都是一座小山了,按照目前木材市場的行情,四百立方木材那也是好幾十萬,在現在這個時代,公務員的工資一月還不夠一千塊,幾十萬是很多公職人員一輩子都沒見過的財富。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朱森林心中清楚這些木材背後的利益鏈條。
那都是鄉里甚至縣城各路神仙打了招呼的東西,某某領導一個電話,林業站就開個口子。這口子一開,堆積起來就是幾百上千立方,現在被查處的這四百多立方木材還只是其中一部分。
現在如果按照陳京所說,將這些木材全都沒收,不知要得罪多少的人。
朱森林連屁大點事兒都幹不了,別人肯定會對他暗中有些看法,他想繼續待在平洞可能都不成了。
一想到這些,朱森林又是入座針氈,他恨不得把事情挑明瞭說。
現在他是兩頭背黑鍋,到頭來兩頭不討好是必然的,他將求救的眼神投向王清閒和邵名,邵名佯裝喝茶,王清閒點頭表態道:“對局裡的處罰結論,我們堅決服從!”
王清閒一錘定音,朱森林立馬蔫了。
他忽然察覺到了陳京骨子裡面的狡猾,陳京提出罰沒四百方木材的事兒,等於是幫王清閒和邵名唱了黑臉。
最近平洞鄉屢次召開林業工作會議,逐級傳達林業工作和封山育林工作的重要性,亂砍亂伐的情況之所以無法杜絕,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些地方情面礙不過去。
木材這東西是資源性的東西,就以澧河縣論,也不是個個地方都產木材的,所以縣裡幾個木材主產區,盯的人不少。
王清閒和邵名也想把林業工作做到一步到位,省除一些後患。今天陳京唱了這個黑臉,人都讓他得罪了,王清閒和邵名兩人坐享其成,他們又哪裡會反對陳京的意見?
想通這一節,朱森林心中暗暗叫苦,敢情自己為啥要招惹陳京這塊茅坑的石頭,他要出風頭,連帶著把自己也帶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大家吃吃喝喝到大約十一點的樣子,陳京抬手看錶,站起身來說有要事一定得先走。
事情已經談完,王清閒也就沒有強留,三人把陳京送到菜館門口,陳京忽然回頭對王清閒道:“今年年尾的時候,雪壓木的指標可以放鬆一些。到時候你們往局裡打報告,我來審批!”
朱森林一愣,正要張口說話,邵名上前緊握住陳京的手道:“那就太感謝了!有你陳局一句話,我平洞上下都對你感激莫名!”
王清閒城府比較深,但此時他眼神中也多了很多柔和。
所謂雪壓木,這是一個專業術語,在封山育林期間,所有的木材禁止砍伐,而雪壓木就是每年因為大雪大風而自然損壞的木材。
這些木材本來都沒有固定的指標的,但是沒有固定的指標,下面就會陽奉陰違,沒法管理。
長期的經驗歸總,發展到今天,雪壓木已經成了一個特殊木材指標的代名詞了。
每個鄉鎮,為了這個指標,每年是爭破腦殼,陳京主動提出給平洞將雪壓木指標放鬆一些,自然能夠讓邵名和王清閒對其好感大增。
客人走了,三人重新回到包房,朱森林進門就向王清閒抱怨:“這姓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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