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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玉孃的哭聲,孟秋香心裡也不忍,但是這一次著實被玉娘嚇壞了,若是玉娘現在還沒回來,等到喬家來人的時候,只怕孟秋香有口也說不清了,要是玉娘真的在蕭家失蹤了,說不定喬家還會告到官府去。
蕭家本來就只剩下孤兒寡母,眼看現在蕭莫的病情有了一點氣色,這個時候再吃官司的話,哪裡還有活路?
但是玉娘畢竟在蕭家待了三年,一直都很本分,也盡心照顧蕭莫母子,甚至不惜為了蕭家,把自己的嫁妝也拿去當了,這一切,孟秋香也看在眼裡。
想到這裡,孟秋香嘆了口氣,對玉孃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孩子,這些年來,我們蕭家對不起你,你丈夫和你拜完天地就去服軍役,死了之後,連個屍身都沒有回來,你叔叔也從那個時候起一直病到現在,家裡都靠你操持著,你……你這又是何苦!”
孟秋香說完之後,林充和幾位老人也嘆息地搖搖頭,蕭家的境況,在長樂鎮雖然有很多人家都遭遇過,但是像玉娘這樣忠烈的,確實是少之又少!
聽到孟秋香的語氣軟了下來,玉娘趕緊說道:“娘,玉娘不怕苦,玉娘說了,這輩子生是蕭家的人,死了,也是蕭家的鬼,娘,玉娘不要走,不要離開你們!”
你們,當然也包括了蕭莫!
玉娘心裡確實是有些苦,原本以為蕭莫醒來之後,自己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但是沒有想到,蕭莫醒來以後,一顆心馬上就被胡云雪勾走了,自己心裡的那個想法,可以過繼給蕭莫作婦的期盼,現在希望也越來越小了。
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
因為玉娘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蕭家,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未知的命運,在這個時代,寡婦想要再嫁,除了男子喪妻與續絃之外,是沒有人看得上的。
這樣的話,玉娘若是離開蕭家之後,恐怕便只有嫁給人做妾了,所以玉娘才萬分不肯離開蕭家。
玉娘說完之後,孟秋香也沉默了起來,心裡也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個時候,大門進來了幾個人,卻是玉孃的父親喬正和玉孃的哥哥,喬文軒。
喬文軒今年二十來歲,十六歲那年成婚,夫人王氏,育有一子一女,大的三歲,小的還在襁褓裡面。
進門之後,見到玉娘跪在孟秋香面前哭泣,喬正不由得臉色鐵青,就要發作,幸好林充察覺到喬正的臉色不善,及時站了起來,喊了一聲:“伯均!”
伯均是喬正的字,聽到林充的話以後,喬正向林充點點頭,林充是長樂鎮的里正,又是長樂鎮的財神爺,喬正是生意人,平時和林充來往得多,兩家關係也不錯,有了林充擋著,喬正的脾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大了,他怒哼一聲,拉了拉玉孃的衣襟說道:“走,跟我回去!”
玉娘掙脫了喬正,跑到孟秋香的身後,縮著身子搖了搖頭,卻是不願跟著喬正回去,但是也不敢說出來。
喬正臉一黑,隨手抓起旁邊的凳子,就要對玉娘動手,幸好喬文軒拉住了喬正,喬正瞪了喬文軒一眼,說道:“滾開!”
喬文軒低著頭鬆開了手,喬正指著玉娘道:“畜生,你走不走?”
玉娘又搖搖頭,喬正氣憤不已,說道:“好哇,今天我便打死你這個畜生!”
喬正說罷,便繞到孟秋香的身後,去抓玉娘,玉娘哪裡敢跑?便一動不動地,任由喬正的凳子朝著自己的頭打了下來。
眾人心裡一驚,見玉娘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想要施援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時候,只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住手!”
聽到這一聲住手,喬正居然真的住手了,舉著凳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驚訝地說著說話的人,那人居然是一直臥床不起的蕭莫!
“叔……”玉娘見到蕭莫居然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及時喝止了喬正,讓自己免受傷害,便喊了一聲,喊到一半,玉娘又改口了。
“子衡……”
蕭莫靠在前堂的偏門上,雖然勉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但是現在身子還是有些無力。他向玉娘點點頭,然後朝喬正說道:“喬世叔,有話請好好說,玉娘畢竟還是蕭家的人,還請師叔看在亡父的份上,手下留情!”
蕭莫出現之後,喬正先是驚訝,後來又聽到玉娘喊蕭莫子衡,眼裡便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現在聽到蕭莫的話,便冷笑了一聲,指著孟秋香說道:“子衡,不是我不講道理,剛才子衡說的,老夫當然也知道。但是子衡臥病三年,這其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只怕子衡也不知道,玉孃的事情,我和嫂子早就商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