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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了，把他放回那個牢獄裡面去，至少一個人，也比在這裡受羞辱好過許多！

離博士垂著眼簾，懶得看這些衣冠禽獸的人。

那人臉上怒意漸起，伸手狠狠地扇了離博士一個耳光，拽住他額前的銀髮抬起他的頭來：“別在這裡給我裝！你知道我們的手段！”

離博士吃力地睜開眼睛，卻因為那人用力過大渙散了眼神，聚不起焦來，看不清這人醜惡的面孔，只感口中一片腥甜，硬是把嚥了下去，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實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得輕輕喘息著移開自己的目光，吐字不清，說出來的話卻足夠讓人發火：“……手段……？”

他故意帶了蔑視的語氣說著這些話，那人斂了怒意保持清醒的頭腦，客套的話語說出來更讓人覺得生硬：“就讓我們看看離博士究竟做了些什麼！讓他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那人拿著一個本子，放到離博士眼前，好讓他能看清自己所做的事情：“這些是什麼？你記載的聯軍弱點！你想要發給火星嗎？！”

離博士苦笑：這些本來是他總結出的，葳斯基也看過，說過要好好改進一下，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他是間諜的證據，真是有夠滑稽。

那人把本子扔到他臉上：“明天這個東西就會呈給上將看，既然離博士不說話，就讓他好好領教我們的手段吧。”

說完，旁邊那幾個人走上來，手裡拿著釘子和錘子。

他們解開了離博士的手銬，抓住離博士的手按到椅子的扶把上，用皮帶緊緊纏住，然後把釘子對準離博士的手，用錘子狠狠地敲擊下去。

離博士狠狠地咬住牙，可是這些痛苦是在過於強大，痛苦的呻吟不小心便洩露了出來，他們不信他能忍到什麼什麼時候，但也間隔一些時候就歇一會兒，怕他因為劇烈的疼痛暈過去——不過這也沒有什麼用了，因為他們歇了一會兒就會用更加大的力量敲擊釘子，使痛楚更加深刻。

他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手因為釘子的扎入而變得脆弱，清晰地聽見自己手掌掌骨和手指指節的“啪嚓”斷裂聲，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漸漸因為一層水霧而模糊，閉上眼睛，也是他們這些罪惡而醜陋的嘴臉在徘徊，個個都不懷好意，嘴裡說出來的話就像沾滿了他鮮血的釘子扎入他的血肉裡，毫不留情地利用人類最脆弱的痛感神經狠狠打擊著他的意志。

整個過程中，葳斯基沒有出現過一次。

離博士想，軍人真是有夠冷酷無情啊。

可是這也正是一個好的軍人應該做到的不是嗎，雖然他依然抱著自己小小的奢望，希望他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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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已經做好了被說虐的慘了的準備……（來吧被虐的孩子們！）

第十四章：不是因為疼痛的疼痛

最後的最後，折磨終於結束。

“下一次來再這麼犟，老子就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把他押回來的監管人員朝他惡狠狠地警告。

離博士已經沒有力氣再反駁回去了，種種酷刑早就已經讓他處於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手上的疼痛依然源源不絕地向他傳遞著一個資訊，那就是他還活著，還沒有死，胸膛裡跳動著的鮮活的心臟，這具被施了嚴刑拷打的身子，還屬於他，還屬於他離博士。

也正是這種存在感，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無助和悲哀。

離博士在來這裡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無助。

他是基地裡最有聲望的年輕博士，彬彬有禮軟，諒你硬兼施也撈不到好處的性格，再加上是上將葳斯基的好友，又因為人緣關係網非常廣泛而受到所有人無言的信任，當然，除了這個地方。

對於這個電子牢獄，他一無所知，只知道在這裡是關押著重要犯人的地方，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來到這裡，他才知道這些監管人員有多麼冷血和無情，他們可以隨便從牢獄裡面提出任何一個犯人按照自己的喜好隨便拷打隨便羞辱，而不遭到任何譴責和辱罵，因為他們是頂著上頭的命令執行的，上頭讓他們審問，他們卻用如此血腥的刑法，對於他這樣身份特殊的犯人，居然也敢施行這樣的刑罰。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被拔了光滑鮮麗的羽毛，打斷了腿腳，灌了啞藥的燕子，沒有空靈美妙的身姿，沒有悅耳動聽的鳥鳴，他滿身傷痕地躺在街上，天空正下著淋淋漓漓的雨，雨滴打到身上，疼痛蔓延開來變成淡紅色染了血的水流流進下水道，不被任何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