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她!”他要問清楚,真的嚇壞她了?
他趕在她關上門前用手撐住門板,文珏雲頹然放手。
“為什麼要躲我?”徐御徵托起她的臉問。
文珏雲只是搖頭。能怎麼說呢?說她希望他別再折騰亡者?還是替養父母求情?
不!她不配去要求他!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啊!
徐御徵在她耳邊低喃:“我說過不要躲我。”
文珏雲仰著頭,望進他衰傷的眼裡,“我沒有躲你。我只是……只是覺得有點害怕……”
她的話讓徐御徵寬心不少,他笑著說:“因為不瞭解才會害怕,我帶你去祠堂看看好嗎?”
“這樣好嗎?我只是個外人……”
徐御徵用一隻手指封住她的嘴,“別這麼說,你是我在乎的人。”
他的坦白讓文珏雲感動不已,孤寂的心因他的話而注人暖流。
本質上,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孤單、寂寞、無依。正因為骨子裡有著同樣的悲哀,也因此能夠進入對方的內心世界,給予撫慰。
徐御徵牽起她的手,帶她來到祠堂。這裡是文珏雲不曾來過的地方,雖然徐家的人都待她極好,但她總是外人,不好窺探人家的秘密。
祠堂裡滿滿的牌位駭著了她,徐御徵握緊她的手,給予安慰:“別怕!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不會害你的。”
文珏雲點頭壓下心底的恐懼,隨著他的腳步緩緩向前。眼前這些“人”,即使會找她報仇,她也得承下呀!
想到這裡,文珏雲昂然挺胸,勇敢的面對。
徐御徵見她不再害怕,讚賞的點頭,放下她的手,點了三炷清香,走到紅閣桌前祭拜。
“徐家先人在上,今天是你們的忌辰,只恨我晚了一步,當初陷害你們的兇手已經過世,無法親自報仇;你們如果有靈,黃泉路上千萬別放過文檜那奸人!”
他的話讓文珏雲顛躓了一下,寒意從四肢百骸竄進心裡。
他竟然上香要他們尋仇?天哪!難道這就是徐家亡魂跟養父母無法獲得解脫的原因?
恨,是多麼沉重的包袱,望著他冷寂的背影,她彷彿看到他將二百多條魂魄綁在肩上,不讓彼此都得到救贖。
不!她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被恨意操縱,活在陰暗的禁錮裡。
文珏雲想也不想地就從後面抱住他,“不要這樣做!何苦讓他們跟你都不快樂呢?”
徐御徵震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勸我放手?”
文珏雲播頭,“被害的、害人的都不在人世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過大家,讓亡魂能早日投胎轉世,而你也能卸下仇恨的包袱?”
她的話撻伐了他,他要讓她瞭解真相。
“你知道這些人曾經遭受多麼悲慘的對待嗎?我告訴你,就因為當區長有油水可撈,文檜這個小人不惜買通警察廳長,冠我徐家一個‘陰謀叛亂’的罪名。”
“那天晚上,荷槍實彈的日本警察衝進這裡,把徐家上下連同在裡所有姓徐總共兩百六十八個人全部押走,其中有些甚至只是徐家長工或者借住在徐家的朋友,像這個……”他比比牌位。
“雲醫師因為醫術高超,順利將我接生下來,父親感念他的恩澤,力邀他們一家住在家裡,彼此好有個照應,誰知道那些殘暴的人並沒有放過他們,就連雲醫師出生才兩天的女兒都被處以極刑!”
“他們是徐家的恩人哪!你能想像嗎?二百多條人命!聽說子彈不夠,有些人甚至還是活活被打死的!”
她懂,她都懂,她曾經在夢裡親眼見到那一幕,沒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當時的悽慘血腥,但,她不能說啊!
文珏雲拉著他的手臂央求:“再大的悲劇都己經過去了,你這樣禁錮自己又是何苦呢?”
她已經弄不清楚自己究竟不捨養父母受的苦,還是心疼他多一些?總之,不該是這樣的!
徐御徵放開她的手,“你怎麼能夠輕描淡寫的要我假裝一切都過去了?這些人的遭遇時時刻刻都印在我的心裡,拭不去、抹不掉!”
“御徵,那二百六十八個人確實無辜受害,但是,文檜夫婦也已經不在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你還有美好的日子要過……”
徐御徵打斷她的話:“不只二百六十八個人!如果雲醫師沒有遇害,如果我們不必逃亡,我的母親和弟弟不會因為難產而保不住生命!總共兩百七十條人命因他而亡,文檜只用兩條命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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