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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他慌張地不知該做什麼,連笑都笑不出來,一心想逃出快淹沒他的澎湃情緒,這種慌亂是他活了二十幾個年頭不曾有過的。
“去去去,別來煩我,沒看見我正在忙嗎?多出去和別人交流交流,很快就熟了。”她像趕蚊蠅似地揮手,嫌他礙手礙腳。
由於家中多了一口人吃飯,於是葉妍更積極的幫人說媒,一個月內就談妥七門親事,全趕在月底前過門,她這才忙得不得閒,務必要將婚禮安排地妥妥當當,不砸了妍姐兒的招牌。
“你在做什麼?”他趨前一瞧,再次驚豔她繡工的精湛。
不能怪他先前好說歹說,威逼利誘,非要她入繡坊為他做事,這一手繡功真是無與倫比,繡得精巧。
“繡幅鴛鴦戲水,明兒個得送到邵老爺家,擅長詩詞的三小姐要出閣了。”終於媒合成功了,這門親事她可是下足了苦心。
邵府的三位千金全是她做的媒,只不過前兩位小姐性情好、人溫柔,很容易就能找到婆家,不像眼界高的三小姐挑三檢四,這個嫌窮、那個嫌俗,非要才高八斗的秀才郎不可。好在這也難不倒她,江城的文生正好符合要求,一拍兩合,八字相配,於是隨即下了聘,等著迎親。
“我幫你。”反正他閒著沒事做,不妨出點小力。
“你行嗎?”葉妍有些瞧不起的斜眼一瞟。
他笑了笑指著她帕上繡法說:“這是十字繡,先打底,然後斜紋橫繡覆於上,繡出水波震動的鮮活感。”
“咦!你怎麼會懂?”她大為驚訝,不太敢相信他真說得出門道。
“我是經營布行和繡坊的商人,對於自己所販賣的貨品,怎能不了如指掌,你穿的這件衣服是雲水紋織就的紫紗,經緯稀疏所紡出的輕薄,再以蠶兒吐出的絲織造出高階的綢緞……”
他頭頭是道,越說越仔細,每一塊布的出處,織品的好壞全部如數家珍,絲毫不差地分析出優劣和質感,整個人神采洋溢、自信滿滿,哪有方才憨直耍賴的模樣?葉妍訝異極了,原先她以為李承澤只是出身好、投對胎,從小衣食無缺的富家少爺,不需費心便可得祖蔭,一世好命,一切瑣事自有旁人代勞。
可是今日聽君一席話,她才發現自己以往的想法錯得離譜,若是他沒有一點才能的話,李家的家產早被李承恩那個不肖子敗光了,哪能將家業壯大十倍有餘。
她怔怔地盯著眼前男子俊秀的側面,內心湧出異樣情潮,絲牽縷絆地扣住盪漾的漣漪,形成一張情網。
該是她最厭惡的人呀!怎會有種心動的感覺?
“……雲南出產的天蠶布雖然量少,可是值得高價收購,它不只輕,而且冬暖夏涼,做成衣物穿在身上相當舒適,但只有宮裡的娘娘、公主才穿得起,它要價不菲,非千金不賣……”
李承澤說得正順口時,頭一抬,瞧見她竟直直看著他發愣。
“怎麼了,妍兒,我講解的很無趣嗎?”他有些憂心的問道。
猛一回神,她乾笑地以帕子掩住發燙的面頰。“沒什麼,一時聽得入神了,忘了要下針。誰說你傻了,這些你可精得很吶。”她垂下頭故做忙碌的穿針引線,在鮮豔的紅布上刺下一針。
“你繡得好美,像水在流動似的。”他真誠的讚美著,彷佛能聽見鴛鴦嘎啞嘎啞的輕鳴聲,活在繡布上。
“別誇我,我會太驕傲的。”他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這種話他根本不可能說出口,見他一臉認真的誇獎她,她忍不住心動,臉紅了起來。
哎,她今天是怎麼了,這麼輕易就被他的話撩撥,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你是值得驕傲的……”有此繡功何必自謙,否則我也不會一再找機會想說服你,希望你的長才有所發揮。這些話他沒說出口,不想讓聰慧的她發覺自己的憨傻是裝的。
“你說什麼?”嘴巴一張一闔地,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麼。
他笑著挽起繡線。“沒什麼,我幫你穿針。”
“你……”她嫣然輕笑。“其實你變溫和了也不錯,看來順眼多了。不過剛剛你講話這麼頭頭是道,一點傻氣的樣子都沒有,若不是知道你真的中毒,我會以為你是裝的。”
李承澤裝做若無其事,揚起大大的笑容,開心地說:“你在讚美我嗎?我從小在布堆繡樣里長大,那些話很自然就自己從嘴裡跳出來了……”
葉妍不疑有他,也是,他是中毒變傻,又不是失憶,那些知識應該早已刻在他的骨血之中了吧。
見她笑了笑垂下頭專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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