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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公認溫仲熙是他們的長輩,不只是因為他打二十歲起,就在雷法的認可下當了雷家的管家,而是他真誠的態度。
也因此雷家大宅,今天依然在萬能管家溫仲熙的打理之下,顯得和樂融融、熱鬧非凡。
第一章
“死亡時間,晚上八點三十二分十九秒。”
那是他忘不了的回憶。
耳邊迴盪著令人失望的宣告聲,像夢魘般啃蝕著他的神經末稍。
那份感覺痛苦到令他難以自持,甚至流不出半滴眼淚。
手術刀還握在他手裡,但是眼前幼小病患的心跳卻已停止。
心電圖發出刺耳的聲響,呈水平的橫線象徵生命的流逝,也說明了他的失敗。
“沒辦法,這種手術的成功率原本就近乎於零。”
身旁的護士為死亡的孩子蓋上白布,在手術燈的照射下,它顯得更加刺眼。
“來吧,夕恆,我們還得去向家屬說明。”恩師拍著雷夕恆的背,像在安慰他一般推著他離開手術室。
等待在走廊上的,是一張張還充滿一絲希望的臉,但這一切卻在看見醫師搖頭後變得絕望,病患的父母跪地痛哭,親戚更是紅透了眼眶、欲語成泣。
“對不起。”他只能說出這句話。
但是再多的道歉,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家屬沒有任何的責怪,畢竟那孩子原本就被宣告活不長久,新的藥劑與新的治療方法,已為他延長了一年壽命,算來已是奇蹟。
恩師說他已經盡力了,畢竟是初次遇上這麼大的手術,能夠鎮靜地處理到最後一刻,已算表現良好。但是他真的盡力了嗎?
那一晚,他喝著味道與平時無異的咖啡,感覺卻遠比從前來得苦澀許多。
他一帆風順地自醫學院畢業,進入醫院實習,而後成為正式的醫師,受就學時恩師之邀來到這家醫院工作,但是他卻未能救活他的病人。
那孩子才九歲啊!該是在草地上盡情奔跑的年紀,卻鎮日躺在床上與病魔搏鬥,連床都下不得,但是,他不曾在那孩子臉上見過絲毫埋怨的神情,只記得他曾經笑著對自己說過———
雷醫生,如果我的病好了,我要像你一樣,當個很厲害的醫生,那我就可以幫很多人了!
不!那孩子錯了!他根本就是個庸醫!
他甚至連一個九歲孩子的命都救不活!
他根本就不夠格當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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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三哥!”雷雅鑲用近似焦慮的語調輕喚著。
靠在單人沙發上熟睡的雷夕恆因為雷雅鑲的叫喚而被驚醒過來。
略顯迷濛的暗紫眸子微張,顯示他尚未自夢中清醒。
“雅鑲嗎?”雷夕恆再度合上雙眼,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三哥,你醒了?”雷雅鑲總算是鬆了口氣,“我看你似乎在做惡夢,所以擅自叫醒了你。”
剛才他原本正在彈新作的曲子給他三哥聽,沒想到卻聽見三哥痛苦的呻吟聲傳來,讓他只好停下練習的動作。
“沒關係。”雷夕恆打斷六弟接下來可能連串吐出的關懷,自沙發上站了起來,“現在幾點了?”他看看外頭,天色已暗,黃昏的夕陽早已沉入地平線的彼端,想必已過了晚餐時間。
記得在他入睡前也才五點半左右,看來他睡得還真夠久。
“已經七點半了。”雷雅鑲微頓,“你餓了嗎?溫大哥說他替你留了晚飯。”
雷夕恒大概要屬雷家人當中最不合群的一個了,不但生活步調與雷家人完全不搭軋,就連吃個飯都要看心情而定,所以雷家廚房裡常備有一份溫熱的飯菜,那是雷家的萬能總管溫仲熙的體貼之一。
“不必了,我有點事要出門。”雷夕恆越過雷雅攘,推開琴室的門,“車庫裡還有車嗎?”
雷家的人口數高達十六,雖然兄弟們經常伴隨愛妻外出,但是留在家中的人口數卻永遠比車子的數量高出許多,所以沒車可用是家常便飯的事。
“如果要開車出門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前以秋剛把車開回來,我想現在應該還在車庫裡吧!”雷雅鑲跟著步出琴室,“三哥,你要去哪裡?”
“以秋?”雷夕恆皺起眉頭,心想那愛打扮的花俏四弟該不會又弄得滿車香水味吧?
“誰在叫我?”
雷以秋像陣風似地從客廳跳了出來,一襲飄香帶金的服飾仍然走在流行的最前端,處處顯示出他身為頂級服裝設計師兼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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