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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苗,正試圖熊熊的焚燒起來。
她連忙揪住自己的衣領,不知為何有絲怯意:“黎先生。”
“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他轉過臉去:“學校需要寶寶的證件,我過來拿。”
悲哀的神色又重新浮現,她垂下頭去。忽然聽他說:“律師信我接到了,你動作很迅速。”她唇角幽幽浮上一個微笑:“有什麼話請直說。”
明知他是專程來一趟,取東西這種小事哪裡能勞動黎副總親自過來?他的時間都是金錢,他勢必是找她來談判的。果然,他說:“很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事情雖然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並不是不能挽回。你我都不想讓這事情鬧大對不對?何況你並沒有勝算。”
冷氣真涼,她揪著衣服,像揪著心一樣。半晌才出聲:“我要孩子。”
“我並不是要奪走孩子,你依然可以見他。”
她突然生了倦意,他永遠不會知道她要什麼——她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活該。
可是,有點驚詫的發現他眼裡也有倦怠?或者他的新女友又令他不能滿意,蘇眉眉抑或又纏他太緊?他為什麼心浮氣燥?
電話響起來,她去接,陸沉問她:“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喜貼?”
“你決定好了。”
他笑起來:“是我們結婚,你怎麼事事要我定?”他特意強調“我們”兩個字,她嘆了口氣:“我都聽你的。”
“那好吧。”
掛上電話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地板冰得腳底寒颼颼的,拖鞋一隻在床前,一隻在床下,她走回去彎腰去拾鞋,一鬆手睡袍又順著肩滑了下去,真要命,簡直像是故意。
蓄意,這樣的招數見得多了,他卻被蠱惑了——軟緞的料子滑不留手,輕輕一使力就將她攬入懷中。連他自己都不置信,上次的經驗糟透了,可是為什麼心裡卻是焚焚如火的渴望?她倒吸了一口氣,他在做什麼?細密而灼熱的吻烙在她頸上,微酥麻癢,她掙扎:“黎勝霆。”
他卻以吻封緘,令她說不出話來。“不……黎勝霆……”事情怎麼突然演變成這樣?呼吸的頻率更加紊亂,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內。他著了道,美人計,明知是美人計,她要孩子,所以才肯給他甜頭,可是他欲罷不能,他眼睜睜看著陷井而後一腳踩進去。停不下來,他要她,從來沒有這樣迫切。
她想推開他:“不行。”他知道不行,確實不行,可是該死,他停不下來,他的吻纏綿挑逗,他的手像魚一樣遊走,睡袍的帶子鬆散了,噁心……依然是噁心……她用力推開他:“不要碰我,髒……”他的唇卻不由分說再次堵上來,她不要,太多女人,她只覺得骯髒噁心。可是掙不開,他的手臂牢牢的禁錮著她。越是掙扎,越是挑起更激烈的情火。上次的失敗令他改了方式,他一徑吸吮在她最敏感的頸中,輕輕的咬齧誘惑。她根本不是對手,她在意亂情迷裡終於發出低低一聲呻吟,她的手終於情不自禁的抵在他胸前,排山倒海的眩暈迎面襲來,地獄的火熱迎面襲來,她永墮於萬劫不復。
……
難以置信,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她竟然跟他上床?他會怎麼想?陸沉知道了會怎麼想?她用力搖了搖頭,突然想起更大的危險,連忙下床開啟抽屜,沒有,再換下一隻抽屜,沒有……真糟糕。
“你找什麼?”這女人真是無可理喻,自己更是無可理喻。事態完全失控,他是昏了頭了,才會栽在這女人手裡。無明火漸漸燃起,氣她,更氣自己。這樣拙劣的圈套,他竟然一頭就栽進來。可是——她到底在找什麼?
她終於回答他:“避孕藥。”
無明火終於摧枯拉朽騰騰而起,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生氣,話一出口就是譏誚:“確實,一錯豈可再錯。”
她掉轉頭來看他,一錯再錯,那麼,他也認為是錯了?他也在後悔?他究意將她當成什麼?一時興起的床伴?想起適才的一切,無限的怒意與懊悔。
她的臉色他看在眼裡,她確實是不想與他上床,哪怕剛才最親密最暱然的那一刻,她也不過是身體上的反應。
“你怎麼連這個都沒有準備?”
準備?她為什麼要準備?直起身來冷冷看著他:“黎勝霆,我不是你的任何一位女友,不知道黎三少會隨時寵幸,所以我沒有準備。”話裡的鋒芒令他本來就混亂的思緒越發混亂,他上了她的當,她還在這裡肆意嘲笑他,嘲笑他的失制。她是蓄意,蓄意誘惑他,成功之後再來踐踏他的自尊。
“習絳綾,你也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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