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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葉秉林跟前的紅人,風頭正健,她說出來的話,不但在兩個副總面前分量不輕,就連一向眼中無人的財務總監葉秉文也要讓她三分。這時候,葉秉文審時度勢,已放棄處處與向遠為難,反倒幾次三番透露出拉攏之意,因為他知道,向遠和李副總都是實幹型的人,又同為在江源打工的外人,清遠立交橋一役兩人合作良好,交情不薄,而葉騫澤和向遠的淵源更不在話下,無論向遠過分偏向那一邊,對他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向遠凡事更不輕易表態,她自己從不居功自傲,而且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工作中她始終謹慎遊走在兩個副總和一個總監之間,決不過分偏向於任何一個人,其中甚至包括葉騫澤,她也並不過分熱絡。不僅她自己如此,在市場部之內,她也幾次暗示,嚴禁本部門人員過分張揚,更不能領導派系中表現出過分明顯的傾向性,市場部是為江源服務的,而不是為了某一個人。
這一切,皆因向遠心中瞭然,葉叔叔之所以如此看重她和李副總,賦予他們充分的職權,除了愛才,更重要的目的只怕是要均衡葉騫澤和葉秉文之間的力量。
江源上下沒人所得出具體原因,但管理層中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葉騫澤和葉秉文,一個是老闆的親兒子,一個是老闆的親弟弟,這些年不但感情上越來越疏遠,在工作上也漸成對峙之勢,他們各自的部屬即使說不上勢同水火,可也涇渭分明,自成派系,就連在重大事宜的決議上,這兩人其中一人主張,另一個必反對無疑。
向遠對其中的緣由也心存疑惑,她嘗試著去問過葉騫澤,他只是回答說,不過是各自做事的方式不同。向遠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她從葉昀他們嘴裡間接聽說,葉靈現在病情時好時壞,無人在旁時已沒有辦法出門,葉太太在某次葉秉文和葉騫澤的爭執之後也一病不起。葉家在看不見的地方長著一個毒瘤,葉騫澤曾經天真地想要去掩飾它,結果終有一天它潰爛至他自己也無法容忍的地步。向遠心裡想,他不肯說出來也罷,那她就等,等到這個瘤惡臭流膿到人盡皆知,看他要如何收場。
所以,當葉騫澤對她說,“向遠,你會站在我身邊是嗎?”她只是笑而不語。他是多麼清楚她對他的感情啊,如果說她已堅硬如石,那他就是天長日久風化在心中的核,輕輕一戳,就會化成齏粉。可是他卻不知道,感情並不一定是驅使向遠去做某件事情的全部原因,尤其是一段不確定的感情。
葉騫澤和葉秉文之間的矛盾暗湧在江源標準件公司在建廠房處無意發掘出地下溫泉的事擺上議程後,終於尖銳化。新廠房的地點位處市郊山清水秀之地,且距離市區路程不遠不近,交通便利,該溫泉經專業機構鑑定礦物質含量和溫度正適宜人體浸泡,說得上是得天獨厚。因此,葉秉文在辦公會上,以廣利投資公司總經理的身份正式提交方案,主張放棄新廠房的建設,投資兩千萬在原廠址興建一所以天然溫泉為主打招牌的度假山莊,以作為江源的副業,對外開發的同時,也可滿足企業自身接待所需。
方案提出後,葉騫澤話雖說得不溫不火,可反對之意也再堅決不過,他認為廠房的興建對於江源的擴大再生產來說意義重大,且公司從未涉足酒店經營行業,對此一無所知,貿貿然投資兩千萬,極有可能血本無歸,江源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好不容易重振的建材加工業務方面,而不是另闢蹊徑。
兩邊的人各執一詞,似乎都是為公司著想,都是理由充分,於是當場爭得不可開交,叔侄倆礙於面子雖沉默不語,但內裡毫不相讓。於是,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一直未表態的李副總和向遠身上。
“李副,你怎麼說。”葉騫澤問道。
李副總的眼神短暫地從向遠臉上掠過,只見她眼觀鼻鼻觀心,彷彿置身事外,他未從她神情中尋覓到任何的資訊,只得開口,“依我看,這件事關係到公司的前景,非同小可,不如報請葉董裁定吧。”
葉騫澤一笑,“這件事就算推到了我爸那裡,他久病不管事了,難道就不問你的意見?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李副總斟酌之後才說,“我覺得吧,投資還是穩健為好,畢竟江源現在剛步入正軌。”
“穩健並不意味著保守,我的方案是經過詳細論證,如果我們放棄度假山莊的建設,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錯失良機。”葉秉文對李副總的言外之意麵有不豫。
葉騫澤並不直接答話,李副總的意見在他意料之中。他轉而面向會議桌的另一頭,“向遠,你覺得呢。”
向遠合上自己手中的方案,“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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