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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一起。
他們都還穿著白天工作時的正裝,衣冠楚楚,幾個小時之前還稱得上風度翩翩,可是現在扭在一起卻如同困獸,除了打倒對方,別的什麼都不顧了。
向遠甚至不願意走上前去勸解,她一把攙起失去支撐後猶如破玩偶般仰倒的葉太太,對著那酣斗的兩人怒聲說道:“打吧打吧,讓整個醫院的人都來看,最好到葉董病床前去表演,讓他來說你們誰更厲害!”
扭打的動作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後兩人搖搖晃晃的分開,臉上都掛著彩,看來誰也沒有佔著便宜。
此時向遠已經幾乎要撐不住軟倒的葉太太,兩個男人彷彿這才驚醒似地衝上來扶,之前在嫂子面前表情猙獰,猶如噬人般的葉秉文搶得先機,葉太太在他的臂彎裡下,雙唇哆嗦著,似乎想表達些什麼,卻語不成聲。
“你說什麼,你想說什麼?”葉秉文的倨傲和強悍蕩然無存,如同一個軟弱的孩子在聆聽神蹟。
葉太太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一個字,葉秉文屏住呼吸,卻只聽見她說:“滾。”
有片刻,誰都沒有出聲,葉太太臨近渙散的眼神裡全是無聲的哀求。葉秉文反應了過來,用力地搓了一把臉,向遠發現他紅了眼眶。“我滾,好,我滾。”
在醫院召來急救車畢竟是容易的,葉秉文走後,向遠和葉騫澤片刻不敢耽誤地跟隨到急診室,然後便是漫長的各項檢查。向遠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終於有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走到他們面前。
“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她兒子,醫生,我繼母幾天前已經來做過檢查,今天就是特意來拿檢查報告,順便複診的……”
“我知道,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好嗎?”
通常醫生的欲言又止就是一種不詳的預兆,葉騫澤白了臉,跟著醫生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向遠一眼。向遠體會得到他的不安,見醫生沒有異議,也就跟進了辦公室。
請他們二人坐定之後,醫生找出了一個資料袋,從裡面抽出檢查報告推倒他們面前,“我們證實你繼母患的是晚期腸癌。”
這個結果也壞得從出乎了向遠的意料,見葉騫澤毫無反應,明知殘忍,她還是替他問了一句:“醫生,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通常這種情況我們建議患者化療,但是腸癌的化療過程會相當辛苦。”
“那能有幾層把握?”
“在醫學上,沒有幾層把握之說,我們覺得更科學的說法是化療後的存活年限。”
“如果化療結果理想,她還能有多長時間。”
“樂觀地來看,多則五年,少則一年,視病人的受體情況而定。”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向遠身邊一直低著頭的葉騫澤已經滿臉淚痕。
向遠謝過了醫生,拿了葉太太的檢查報告,走回葉騫澤身邊,低聲說:“騫澤,我們走。”
他坐在原處一動不動。向遠搖了搖頭,不由分說執起他垂放在腿側的手,“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拽著他的姿勢變成了他的手指緊扣,一直到兩人坐在候診處的塑膠座椅上,葉騫澤也沒有鬆開向遠的手。
“覺不覺得這一幕太熟悉,好像不久前剛發生過。”這熟悉的白,就像是葉家標誌性的顏色,醫院,醫院,這個出來了,那個進去了,像是沒有邊際,沒有盡頭。想著葉叔叔和葉太太平視待自己的溫厚,向遠心中也惻然,他們都是好人,但上天給好人安排的結局卻不都是如人所願的。
向遠原本來醫院的目的是來看葉秉林,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葉太太這邊的事情一番忙亂,已然是深夜,哪裡還好打擾病者。
“騫澤,你爸爸那邊,該怎麼告訴他這件事情?”
葉騫澤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始終不發一言,向遠知道勸也沒有,該傷心的還是得傷心,比起安慰他,她想得更多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葉騫澤把臉埋進了雙手裡,向遠被他抓住的手也觸到了他臉上冰涼的肌膚,“我不知道,向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覺得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顛倒的。”
“還不打算告訴我實情嗎?”她察覺到葉騫澤的身子微微一抖,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
向遠目視前方,彷彿自己與自己對話,“當年強姦葉太太的就是他吧。”她甚至沒有詢問,而是以一種陳述的預期淡淡地說出他無法訴之於口的事實,這個他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他終於擺脫了她最看不起的鴕鳥姿勢,稍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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