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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小姑子自殺身亡,唯一的小叔子被她趕出了葉家,她自己的親妹妹生活窘迫她從不過問,還有他丈夫的親叔叔不止一次在人前暗示,她在公司裡排除異己,自己這些年被她逼得幾乎沒了話語權,葉秉林的幾個堂姐妹現在住的房子,雖說是向遠贈與的,但是產權她還捏在手裡,親戚們需要用錢,她雖不至於拒絕,但是要一萬,她絕對不會多給一分,而且借條收據一清二楚,就連在葉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保姆,工資多年來也沒有漲過,老人家的孩子沒有工作,希望向遠代為謀個職業,也被她一句話擋了回去……
如此種種,向遠都聽說過不少,甚少往心裡去,只不過有時她在下棋的時候會跟老張笑著說起,Old money和New money,有什麼所謂,總好過no money。
老張是向遠心裡感激的人,他待朋友一片赤誠,在最危難的時候曾經對向遠伸出過援手,至於最後有沒有派上用場,這都是另一回事,至少他是有心的。葉騫澤失蹤這幾年,在法律上,向遠不是不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老張也明裡暗裡表示過,如果向遠願意,他們可以攜手一起走過下半生,向遠只有一句話,“老張,你值得更好的一個女人。”這是女人表示拒絕時最常用的一句話,向遠卻說得無比認真,完全發自肺腑,老張很豁達,一笑了之,從此朋友照做,這件事就此絕口不提。
“誰是貴族,中國如今哪來的貴族?往上幾代,誰家不是刨地出身?我最煩當著面拍馬奉承,背後說事的人,你也別往心裡去。”老張這樣對向遠說,他為那些非議而頗替向遠抱不平。向遠看上去卻比他更想得通,她說,那些人議論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至少從結果上來看確實如此。
她從不否認自己愛錢如命吝嗇成性,也沒有葉騫澤的那些公子哥兒的閒情逸致,葉秉林多年沒有回家住,葉騫澤失蹤,葉靈自殺,葉秉文在公司失勢……這些都是事實。
葉騫澤的幾個堂姑姑提出多年任教太過貧寒,一家幾口擠在一百平米不到的教工宿舍裡,向遠沒有問,在葉家落難的時候,出事的時候她們在哪裡,哪怕一分錢,一句話的問候也好。她只是從江源地產最好的碧景花園裡給了她們每人挑一套,最好的視野、最好的朝向、最好的地段和格局,她們可以在那裡安逸地住到老死,她們的孩子開學、謀職、做生意,該給的每一筆錢向遠都沒有拒絕,至於房子產權,向遠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她給出那套房子的初衷,並不是讓她們將房子轉手賣錢。
向遙的事情向遠很少跟別人說起,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是她一塊好不了的心病。葉騫澤出事後,向遙時常會出現在向遠身邊,大概姐妹倆相處的模式十幾年來已經根深蒂固,向遙那時嘴裡依舊沒有什麼好話,向遠也知道,這個妹妹也許沒有壞心,這只是她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可是向遠那個時候心情很壞,她沒有精力去應付這種另類的關心,而且,她怕了籠罩在自己身邊不祥的陰影,離她太近沒有好處,所以她讓向遙離開。
以向遙的臭脾氣自然是走了之後再不回來,這幾年,她和滕俊分分合合,但是始終都還是走在一起,也許緣份這東西,不承認也不行。滕俊這個小夥子向遠也並不討厭,而且一度還認為他為人老實,並非不能託付。可是,滕雲失蹤後,滕俊固執地認為向遠是導致他堂哥失蹤的原因,對向遠的恨意有增無減,連帶向遙也和姐姐越來越生分,凡是向遠給的,他們通通不要,而且賭氣似的要完全擺脫她,做一番事業給她看看。小兩口心太高,手又太低,越拼生活就越艱難。這也就罷了,最讓向遠難受的是她不久前才得知,向遙懷了滕俊的孩子,都7個多月了,肚子高高隆起還要在她打工的便利店上班,向遠託人送去的母嬰用品、營養品他們都扔了出去,結果去看個醫生,向遠暗地為她安排都猶如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向遠為人甚少服輸低頭,可對於向遙,她承認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得一塌糊塗,以至於現在,都不知道如何收場。
所以,那些傳言裡說她天生孤寡,向遠覺得有道理,大概她生來註定冷清,一世清冷,只有葉昀——她低下頭默唸這個名字,葉昀葉昀……只有想到他時,她的嘴角是帶著微笑的,他是流連在向遠心裡的最後一抹晨光,她的至親,她的家人,她唯一的安慰。最難受的日子,她在高燒中永遠不想醒過來的時候,是葉昀從始至終守在床邊,他累到趴在床沿睡著了,呼吸清淺,可向遠卻醒了,這呼吸讓她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必須要活下去。她痛哭的時候,只有這一個肩膀,不離不棄,讓她的淚湮溼;她對也好,錯也罷,回首一步之遙,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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