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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一嗅,臉上頓時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這夾雜著催化劑和鐵鏽氣息的硫酸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江源所屬的標準件公司下轄熱鍍鋅車間,為酸洗掉鐵件成品上的鏽蝕,以達到美觀和抗腐蝕的效果。部分建築用螺栓和鋼構架是要求用硫酸浸泡後鍍鋅的。如無意外,陳有和兒子朝她潑來的應該是從鍍鋅池裡弄來的硫酸,那特別混濁的顏色和些許的金屬碎屑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他竟然就地取材的用江源自家的硫酸來攻擊向遠,那些液體,也許是一貫節省的陳有和託了鍍鋅車間的同事裝回家刷馬桶用的。
劫後餘生的向遠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荒謬而可笑,像一出鬧劇。這個行兇者顯然連兇器都未曾下功夫鑽研,要知道,鍍鋅用的酸洗液濃度在10%~20%之間,尚不足以毀人於頃刻之間,況且向遠主管江源之後,曾跟李副總反覆商量。為儘可能的降低成本,減少硫酸和鋅錠的使用量,江源的熱鍍鋅產品都是在國標之內將鋅層厚度降到最低,就連酸池的硫酸濃度也稀釋到極限值邊緣,不知算不算得上幸運,她遇上了一個愚蠢而貪小便宜的敵人,就此逃過一劫。
“他潑……潑的是什麼鬼東西?”葉昀急得舌頭都打結了。
“硫酸。”向遠看了蜷在角落沒了動靜不知死活的陳家大兒子,也顧不上廢話。將一側的頭髮、脖子、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立刻靠近開啟的水龍頭下衝洗,這些硫酸雖不能致命,但是沾染在身上時間稍長,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向遠這個人永遠是生存至上論者,不管什麼時候,人身安危都是第一位的。沖洗完脖子上的殘留液體,她立馬示意葉昀脫了他的運動外套。葉昀愣了愣,自然從命,她卻在那頭飛快的解著上半身被稀硫酸打溼了一大片的薄衫上那一排細密的扣子。
面板上的痛和癢已經感覺越來越明顯,太過繁複的扣子這時便顯得無比可惡。向遠暗暗咬牙之餘,尚且注意到葉昀還紅著臉傻傻站在她身邊。不由分說地踢了他一腳,葉昀立刻如受驚的兔子般倉促轉身,全身繃得緊緊的,只扭轉著一隻手將自己的外套遞到向遠的面前。
“去看看他怎麼回事。”向遠邊沖洗著衣服下火辣辣疼的面板,邊對葉昀說。
“你看什麼?”她好像聽到身後的葉昀又用力踢了那男人一腳,嘴裡恨恨的。
“向遠,他到底是什麼人?”葉昀忍不住又扭頭問,忽然想起這不是面對面說話的時候,趕緊說了句“對不起”,再次眼觀鼻鼻觀心地看回那個男人的方向。
其實這個時候向遠正好拉起葉昀外套的拉鍊,洗手間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雖然離宴會廳隔著一個拐角的走道,動雖暫時沒驚動那邊的人,但隨時有可能有其他上洗手間的人走進來,到時這場面就難以解釋了。所以向遠也力求速戰速決,她走到葉昀的身邊,俯身看了那男人一眼,葉昀下手不輕,看他蜷在那裡,手臂扭曲的奇怪角度,估計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了。
那男人捂著手,艱難的想要站起來,向遠一把按住葉昀的手,“別打了,夠了。”
“他差點想要你的命。”葉昀仍對剛才驚險的一幕難以釋懷。
向遠皺眉,“那你總不能打死他。”她對那個男人說道,“我說過,你爸爸的死是個意外,我對你們一家沒有半點敵視,你這是何苦。”
那個男人啐了向遠一口,“嘴在你身上,你怎麼說不行?吃人不吐骨頭,我咒你們一家都不得好下場。”
話已至此,跟這麼偏執的人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向遠當即給保衛負責人打了個電話。片刻,幾個身著保安制服的人匆匆趕了過來,看見這一幕,無比震驚。向遠也無心聽他們自我檢討,只說從走道另一側的小門把人帶走,不要張揚,順便讓他們為這間洗手間毀壞的門鎖和一片狼藉找個合理的理由。
洗手間維修暫停使用的示意牌很快被送了過來,向遠挽著溼答答的頭髮,看著葉昀的欲言又止,憋得並不好受的模樣,她笑了笑,“今晚剛誇你神勇,你看,這不是救了我一回嗎?”
葉昀倒沒說自己為什麼那麼巧也來到洗手間這邊,只道:“那個人我在過道上看見了一次,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有事就知道瞞著我,可是我連這點警惕都沒有,還做警察干什麼?對了,你還沒說他跟你有什麼過不去,怎麼惹上他的,太危險了。”
向遠安撫得拍拍他的手背,“我會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你先到車上給我拿一件我的外套,我總不能這樣走出去。”
“大哥他……”
“先別跟你大哥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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