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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中站著本省的紀檢委書記和G市主管經濟的副市長,這已足夠讓人玩味許久。受邀前來的記者長槍短炮不斷地變幻,賀喜的花籃如長龍一路蜿蜒擺開,每個角落的紅毯上都隨處可見盛裝的貴客,烈火烹油之勢映照得葉家前所未有的風光燦爛,向遠拋灑銀子時心中割肉一般地疼在此時得到了些許慰藉,沒有出哪有進,既然要玩,就玩票大的。
親自送大領導離去時,向遠彎腰關上車門,笑著揮手看車開遠,然後她站在原地,朝著山莊的大門回望一眼,只見秋天顯得特別高的天空下,人頭攢動,歡聲喧天。
她記得很清楚,過了大門,再穿過偏廳,往回廊右轉處的楹上題著古樸雋雅的幾個篆體小字——“舊時明月有無中”。當時滕雲提出過要換個更應景的,向遠跟他說,“算了,花那個錢幹什麼?這個就挺好。”可她很清楚,這樣的熱鬧之下,縱使真有舊時明月,“無”的時候也勝過“有”了。
晚宴開始後,向遠和葉騫澤分別周旋在客人中招呼應酬,這晚貴客來了不少,自家人卻缺席甚多。在醫院與死亡拉鋸了許久的葉太太兩個月前病逝了,按照葉秉林的囑意,後事辦得低調而簡單。葉秉林甚至沒讓兒女們慣例守靈,自己坐在亡妻的骨灰旁靜靜的陪了一晚上,然後親自將骨灰匣送到了六榕寺。
由於只有葉靈才是葉太太的骨肉,病養中的她還是被父親接了回來,為母親戴孝。她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神態看起來也很清醒,看到葉騫澤夫婦的時候,她竟然還對他們露出微笑。那天葉騫澤顯然因為待他有如親生的繼母亡故而情緒低落,也無心管事,向遠看著葉靈撫了撫母親的遺像,然後點了柱香,她沒有點香的經驗,嗆出了眼淚也點不著。向遠走過去幫了一把。葉靈說了聲,“謝謝”
“客氣什麼,你看上去身體好了很多。”向遠對葉靈說。
葉靈隨手把香插在香爐內,抿嘴笑了笑,“好了也沒用,到頭來還是會病,誰都有這一天,遲早罷了。”
她指著的是葉太太遺像的方位,向遠雖知道她說得不錯,但心裡仍然一陣怪異的感覺,不禁開始疑惑,她究竟是病好了,還是更嚴重了。
始終站在一旁的葉秉林沒有責怪,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先去地是有福的。”
那次喪禮之後,葉秉林的生活更加簡單,每日不是在療養院閉門謝客獨自看書,就是讓人送他到六榕寺聽僧侶講經,棋也下得少了,公司的事更是全權交給了兒子媳婦,絕少再過問。用他手書在療養院床頭的一幅字裡的意思來說,那就是“晚年唯好靜,萬事不關心。”就連這日山莊剪綵,他也沒有出席,只交待向遠,“你們辦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見到幾個老朋友,替我問候幾句就罷了。”
葉靈雖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也只是在晚宴開始的時候露了一下面,沒過多久,葉騫澤怕她勞累之下情緒不穩,又知她不喜人多的場面,就差人把她送了回去。葉昀雖說早在兄嫂的叮囑之下,答應一定會來,但他們作為學員警,學校當天有安排,走不開也是無可奈何。
向遠剛跟張天然寒暄了一陣,轉身就迎面對上了葉秉文,他依舊是衣著考究,風度不減,手上挽著的年輕女孩面容似曾相識,聽張天然說,那還是個拍過一兩次廣告的小明星。
既然打了照面,向遠就笑臉相迎,“剛才我還跟騫澤說,怎麼還不見二叔,原來是佳人在側,故意避開我們。”
葉秉文笑了兩聲,“我怎麼肯不來,這山莊還有我的股份呢。不錯啊,侄媳婦,再一次佩服我那老哥哥的眼光,有了你,還要葉家的男人幹什麼?哈哈!”
他的笑語聲音不低,旁邊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向遠並沒有惱,視線掃過葉秉文的手腕,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訝,“二叔什麼時候也開始信佛了,難道是做過虧心事,害怕有報應?”她在葉秉文臉色沉下來之前笑出聲來,“開個玩笑而已,二叔不會介意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手上這串檀木珠我看著有幾分眼熟,倒像是在哪裡見過。”
其實何止是見過,這串紫檀腕珠是葉太太生前的隨身之物,自從她重病入院之後,一直沒有從腕上褪下來,向遠聽葉騫澤說過,這串檀木珠是他父親葉秉林多年前送給葉太太的,曾經在六榕寺請過高僧開光,戴在身上,可以逢凶化吉,治病消災,一定能保它的主人度過劫難。結果珠子和信仰都沒能挽回葉太太的病勢,癌細胞擴散之後,葉太太一度急速地消瘦,原本大小恰好合腕的珠子可以一路褪到手肘處,向遠怕葉太太看了心驚,曾經在她打了鎮痛針沉沉睡去後,悄悄地將珠子摘下幾顆,讓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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