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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地方,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了。”葉騫澤說。
向遠笑了,其實,若是屏心靜氣,山莊另一頭的喧譁聲還是會不時地隨風而來。也許往日忙碌的日復一日裡,不安靜地更多是他們的心罷了。就算他們現在置身在婺源的荒山裡,還能像從前那樣,在黑暗中雙手緊握,相視而笑,只記得身邊的那個人和眼前的快樂,沒有過去也不理會將來嗎?
然而,想到了過去。向遠的一顆心畢竟柔軟了下來。她微微側頭,“一身的酒味。”
葉騫澤的笑聲就在她的耳畔,“舉世皆濁唯你獨清又有什麼意思,我都喝醉了,你一個人醒著?”
“那怎麼辦呢?”向遠低低地笑問。
“你不肯喝,不如我把酒意分你一點。”
這個季節,夜間的戶外涼意頗濃。葉騫澤的手滾燙,向遠也跟著一點點地熱了起來。兩人相互摸索間,一張小紙片從葉騫澤上衣的口袋裡掉落了出來,向遠眼尖,微微喘息著用手拾起,不由吃了一驚。她原本抵在葉騫澤胸前的手略一施力,將身軀稍稍抽離,半是迷濛半是清醒地將那張紙片在葉騫澤眼前晃了晃。
“拜託你,能不能給我個解釋,這是什麼?”
那張正反面都是花紋的紙片,赫然是一張黑桃K的撲克牌,背面的標誌和午間時幾人在棋牌室玩的那幾副撲克毫無分別。
向遠一貫記牌,她熟悉那張撲克,喃喃自語一般,“我說嘛,那張黑桃K怎麼忽然就不見了,你手上好得不得了的一付牌,怎麼就忽然少了一張。”
葉騫澤知道瞞她不過,也不辯解,只是抱著她輕笑,胸口在笑聲中輕震。敢情是他心知那手牌無論怎麼打,向遠一方必輸無疑,所以悄悄將一張牌藏在了自己身上,牌都少了,他自然怎麼都不會贏了。
“葉騫澤啊葉騫澤,想不到到頭來你還讓了我一把。”向遠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嗔。
葉騫澤知她要強,柔聲道:“我只是想讓你高興點。”
向遠仍在端詳著那張再普通不過的黑桃K,彷彿那裡面藏著她從來沒有探究過的秘密。過了一會,她才抬頭看他,“騫澤,不要讓我每次覺得自己贏了你一把。底牌掀開,才發現不過是你讓了我一著,那我寧願一開始就是輸。”
向遠是個處處不甘人後的女人,而葉騫澤又太過溫和無爭,無論在誰看來,她永遠都走在這個男人的前面。而這一刻,向遠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時鐘上的分針,而葉騫澤是時針,她走得快,他走得慢,她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只緩緩向前一步,然而其實說到底,長針不過是永遠在追隨短針的腳步罷了。
“輸贏那麼重要嗎?”葉騫澤不解。
他不知道,向遠在意的不是輸牌,她害怕這一生,機關算盡,到頭來如這一手牌,萬般所有不過是他毫不掛心的拱手相讓。那她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葉騫澤見向遠不語,索性拿過她手裡的那張牌,疊了幾下,再交回向遠的手中。
“這是什麼?”向遠看了看,才搞明白紙牌被他疊成了一顆心的形狀,她不禁好笑,“跟誰學的,還玩這個,俗不俗?”
他沒有說是跟誰學的,只是笑著握住她抓住那顆“心”的手,把它貼在她的胸口,“如果你介意輸贏,那麼牌是我贏了,輸了這顆心給你,不好嗎?”
向遠大笑肉麻,然後在葉騫澤細碎的輕吻中,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是——也罷,兩個人之間,怎麼計算輸贏?她平日裡佔盡上風,然而每一個關鍵的轉折裡,還不是在他的溫柔淺笑中敗下陣來。
他們好一段時間未曾如這般激烈糾纏,渴望讓兩個剋制的人都變得放肆。間或葉騫澤含糊地問了她一句,“你說,隔壁的一間房裡有沒有人?”
這個小庭院裡,一樓的相鄰幾間房的綠色陽臺,也只是用木頭籬笆隔開。向遠知道滕雲是個有分寸的人,四周的燈都是暗的,他不會隨意將客人往這裡安排。可是嘴上她還是笑道,“有沒有人,誰知道呢?”
葉騫澤輕蹙眉頭,繼而一笑,“那也無所謂了。”
夜風拂過,向遠激情中的手輕顫。原本緊握著的那顆紙牌“心”脫手而出,隨風而去,輕飄飄地沒有重量,飄落到很遠之外。
“唉……”
“怎麼了?”他困惑與她的不安份。
“騫澤,你的那顆心飛走了。”
“可是我人不是還在嗎?別管它,過後再去找回來吧。”
……
第一縷晨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的時候,向遠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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