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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昀走到向遙和滕俊身邊。
向遙悽然一笑,“葉昀,你要抓我嗎?”
葉昀對向遙毫無惡意,輕聲說道:“殺死陳杰的人不是你對嗎?他臉上的砸傷需要非常大的手勁,你沒有那個力氣,也不會那麼殘忍。其實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你故意跟自己過不去,但卻不會傷害任何人。向遙,你相信我,還有你姐姐,只要你不是兇手,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會陪著你。”
“那他呢,他怎麼辦?他是我孩子的父親,阿俊殺了那個畜牲全是為了我啊,葉昀,算我求你了,讓我們走吧,走得了多遠,下場怎麼樣都是我們的事。從此以後,我們和你們都解脫了。”向遙腳步虛浮地擋在葉昀和滕俊的中間。
葉昀沒有費力就繞過了她,“對不起向遙,他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滕俊也不掙扎,任憑葉昀把手銬銬在了他的一隻手腕上,“遙遙,你跟他走吧,你沒有動手,那王八蛋的死和你沒關係。”他繼而轉向葉昀,糊滿了血的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栽了就栽了,我無話可說,不過你記住,姓葉的,我挨槍子,你親愛的嫂子也別想逃脫干係,我一定會告發她的,她也要殺人償命!怎麼,你還矇在鼓裡?是她殺了你大哥,是她讓人撕票的,證據在我手上,她也無話可說。你還要護著那個殺死你親兄弟的人?還是你根本就是她的姦夫,所以你大哥死了你求之不得?”
葉昀抓住另一邊手銬的手驟然僵在那裡,好像聽不懂滕俊的話,不知所措地回頭看了向遠一眼。向遠捂著脖子,眼睛看著別處,神色木然。葉昀知道,滕俊的話至少有一半沒有說錯,他就是姦夫,但是殺大哥的人真的是向遠嗎?他想起了那通解釋不了的電話。是的,向遠早就說過,逼到了絕路,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大哥把她逼上了絕路,她又何嘗不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葉昀在等待她的一句否認,向遠何嘗不知道。但她怎麼否認?說一切是因為那場海難?可是如果不是她心中的恨,葉騫澤那時也許已經離開了那條死亡之船,她今天騙了他,他遲早還是會知道。
就在這一遲疑間,孱弱無比的向遙用全身的力氣撞向葉昀。葉昀手中的手銬脫手而出,他想撲回滕俊身邊,卻被撞在他身上的向遙死死地抱住。向遙大著肚子,又是一副不要命的姿態,葉昀投鼠忌器,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掙扎。
“向遙你放開,不要傷到你自己。”葉昀的額頭上已有細密的汗水。
向遙卻對著地上的滕俊大喊道:“走啊,你快走。警察就要來了,你要我們母子倆看著你死嗎?快滾,還猶豫什麼,你這傻瓜!”
滕俊看著吊在自己手上的手銬,又看了看竭盡全力拖住葉昀的向遙,臉上的血汙被淚水沖刷出一道清流。滕俊不想走,他不願意拋下向遙,但是如果他落到警察手裡,那麼也許今生今世,他再也不能照顧他的孩子和他所愛的女人了。向遙是對的,走,立刻就走,這是他唯一的出路和選擇。
滕俊咬牙掙扎著站了起來,奮力朝門外奪路狂奔,回望的最後一眼,他看到向遙豁出去地纏住葉昀,“走!”她的神情幾近癲狂,卻帶著最後的乞求,只想讓他離開。這是他一直愛著的女人,他的女人。
滕俊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這棟樓已經有了些許動靜,許多熟睡的人已被驚醒。葉昀終於擺脫了向遙,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追。
“葉昀,看在我愛過你的份上……”
葉昀聽到了向遙這句微弱的哀求,她唯一的心願不外乎是放過滕俊,可是他放過了滕俊,誰來放過他?
向遠一步步走近向遙,向遙的腿上有一條紅色小蛇在蜿蜒,是血,從她身下不斷地滲出來。向遙用手拭了一把,溫熱而粘稠,她徒勞地看著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掌,連叫都叫不出來,全身戰抖得如同深秋的最後一片葉子。
“向遠,我……我好像又闖禍了。”她無力地舉著那隻手,對把她半個身子抱在懷裡的向遠說。
向遠抓住向遙的手,她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鮮血——和她源自同一個根源的鮮血。躺在她懷裡的人,是她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血親,她的一生都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流血,消亡。
她咬牙,“你知道闖禍了,就給我爭氣點!向遙,你要挺住啊,我們馬上去醫院……聽見了嗎?你給我挺住了!”
求救的電話已經打了出去,警笛聲一陣一陣的,似近還遠,已經分不出究竟是警車,還是火速趕來的救護車。
向遙的血還在流,血是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