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4/4 頁)
隨時有可能死於一場微小的併發症。
向遠怪過葉昀,他明知衝進去是不智的,還是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外面,可他究竟為了什麼連命都不要,向遠也心知肚明。葉昀始終覺得自己欠了向遙一條人命,如果他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燒成焦炭,後半生的他或許不會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更好受。
報應是什麼?向遠沒有害怕過,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報應會應驗在葉昀身上,這才是所謂報應最狠毒之處。是她毀了袁繡的孩子,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袁繡還給了她一場熊熊燃燒的烈火。袁繡一定是誤以為那孩子是向遠的骨肉,因此才舍了命地瘋狂報復。一眼還一眼,因果迴圈,可是所有的孽都是她種下的,為什麼不能自己還?
夜深了,病房裡的儀器滴答滴答的運作聲機械而冷酷。風打落了玻璃窗外的樹葉,巴掌大的葉子,枯黃的顏色,拍打在玻璃上,啪的一聲輕響,瞬間又不知被卷向了哪裡。
葉昀以前說過,落葉是可憐的,時間到了,它再留戀枝頭,也不得不走。
可是向遠當時說,最可憐的不是落葉,是被迫留在來的樹幹。葉子走了,它自有它的歸宿,而那棵樹幹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那部分一點一點地離開,最後什麼都不剩,可是它還得矗立在那裡,一直在那裡。
消防隊員發現葉昀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但是仍然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向遠寧願他永遠都不知道,早在救護人員到來之前,脆弱無比的孩子就已窒息身亡。孩子,可憐的孩子,她的餘生就這麼葬送了。
向遠無意中看到自己的衣袖,為了能夠靠近葉昀,她身上穿著防止細菌感染的隔離服。衣服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病床上的葉昀是白色的。。。。。。她開始覺得這一幕驚人的眼熟,這多麼像她反反覆覆經常做的那個夢啊。夢中面目模糊的女人一身白衣,坐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所在,除了白,什麼都沒有。每次從這個夢中醒來,向遠的心裡都悵然無比,然而她竟一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