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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也不瞬地凝視陷入深思,想將他的面容牢牢記下,鐫在她心中——一輩子;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他亦轉頭望向她,兩人視線一觸,她眼淚立刻盈眶,可是她咬著牙,拚命張大眼,不願讓它落下。
他無法移開視線,深怕過了此刻,就再也無法看到她的嬌顏,聽不到她輕柔的笑語……想跟她說些什麼,喉嚨卻又幹澀得擠不出任何聲音。
馬蹄達達作響,車輪滾過石地上的轆轆聲,殘酷地提醒他們——臨別在即,他想大喊停車!停車!別再走下去,兩人都可以感受到瀰漫在彼此之間的那股緊繃和恐慌。
不行!再這樣下去!太痛苦了!簡直是如煉獄般的折磨!
“停!”映雪的聲音驀地響起,不行!她受不住了。
她跳下馬車,他亦跳下馬,不顧隨侍之人的驚愣目光,兩人緊緊相擁。
“別送了!別送了!我受不了!受不了!”她在他懷中哭喊。
他緊緊抱住她,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若非此時此刻有外人在,他早就……他連連深吸好幾口氣,此刻內心被兩道力量撕扯。
一個告訴他——快讓她走吧,再不走,他會不顧一切地跳上馬車跟她一起走。
另一個聲立——把她留下來,不計一切!不擇手段!
在後面那個聲音凌駕一切時,他奮力推開她。“快走!不送你了!不送……了,你一路小心。”
早知道這一刻會到來,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痛苦。
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這是……送你的……別看,等我走了之後,你再拿出來看。”
荻柏抓緊了那柔軟的方巾,走……
兩人戀戀不捨地互相凝望著,最後映雪咬咬牙,跳上了馬車。“走!”
車伕猶疑了一下,他望著荻柏,看到這兩個年輕人臉上所顯現的痛苦,教他好不忍心揚起馬鞭,直見到荻伯輕輕點個頭,在心中暗歎了口氣,便拉起韁繩欲吆喝出發時,從另一頭突然傳來急速的馬蹄聲,所有人不約而同回過頭去。
來人是戚家的家僕,只見他滿頭大汗衝到荻伯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講了起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所有人心頭都浮出一個大疑問。
荻柏聽完後,臉色一變,迅速地向映雪望了過來,看到他的眼神,映雪浮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荻柏表情凝重,緩步走到映雪的身邊,小心地開口說道:“答應我,靜靜地聽我說,好嗎?”見到她點頭,他才繼續開口。
“方才我爹得到密探來報,西夏已經開始展開軍事行動,他們公然派兵堵住西行的要道,不讓任何商旅從他們的國境經過。”
“為什麼?”她臉色發白,路被堵住,那她該如何回家去?
“西夏正與吐蕃爭奪西域控制權。”
“他們一直在打,從沒停過,可是幹麼堵住西行之道?”吐蕃曾經佔領過敦煌,將河西之地納入爪牙之下達六十餘年之久,後來漢人不堪受辱,創立了歸義軍,將吐蕃人趕走,讓河西之地重回漢人的統領下,歸順中原。
不過即使如此,吐蕃人並沒有因此放棄過侵略的行動,總是不停俟機騷擾,後來是透過聯姻通商的方式,漸漸化解了僵局,到了現在,更因為對抗西夏的侵略,敦煌和吐蕃成了奇妙共同體,互相同盟相互幫忙,換言之,若吐蕃完蛋敦煌也就少了一個有力的支援,情勢將更加危急。
“吐蕃有派人至大宋求援,可是朝廷沒有馬上答應,而西夏為了怕兩國沆瀣一氣,所以強硬地斷絕東西兩方交通……”不知為何,荻柏在聽到這個訊息時,一點都不會覺得沮喪、難過,相反地,他有股莫名地、潛藏在黑暗意識的興奮,正在他體內蠢蠢欲動。
映雪才不管大宋與吐蕃會不會聯手,她現在最在意的是,敦煌此刻已陷入險境,她的家有危險了!
“事不宜遲,得立刻走了。”映雪轉過身,飛快地向馬車跑去。
荻柏愣了一下,隨即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你瘋啦!這種節骨眼怎麼還能回去?路已經不通了……”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就是這樣才更要回去!”
天殺的,這個愚蠢、固執的笨女人,她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這樣衝回去,只是把你這條小命白白丟掉!”他忍不住朝她大吼道。
“我不在意!”她激烈地說道。“我一定要回去!”
“你……”一股狂暴的情緒瞬間攫住他,讓他失去了往常的冷靜、理智。“你不準回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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