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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寶姿”套裝,與教師###同一種色系,含而不露,把優雅與###蘊藏於樸素大方之中。###穿著難受,看著呆板,她不喜歡。領回來全被她壓在櫃底,除了學校強調的活動,她基本都穿自己的衣服。她是學校唯一自己掏錢買“工作服”的教師。站在講壇上,自信從容,念英文課文抑揚頓挫,發言標準,她的學生都喜歡她,漂亮,真誠,認真,和善,更重要的,她親切,不論待誰,優秀生還是差生,她都會像一位親切和藹的大姐姐。她主動給一位差生補課,三個月後差生的成績從倒數十名躍至正數十名。家長感激得不得了,送來一沓錢,說都是她的功勞。被她堅決拒絕。家長過意不去,拉著她非要去吃頓飯,她請求家長不要給她增添負擔,與陌生人出去吃飯對她來說是最大的負擔。家長感動不已,現在哪裡還有無償的補課?她說,我不為賺錢,只想做一件事,一件想做的事。家長無法理解,這女人為什麼願意做沒有回報的事情。她說,我已得到回報,孩子的成績證明了我的能力,讓我更自信,更開心,這就是回報。
寧哲自信還年輕得很,額角卻已出現了皺紋。他知道這都是想她想的,找她找的。上天不負有心人,花兒謝了,頭髮卻還沒白,她終於被他找到。
透過面具的幾個洞,他只能看到眼睛和嘴唇。這就夠了。這已足以可以讓他分辯她臉上的表情,神情,氣質。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天大的變化。那時候她還是一個青春女孩,渾身無一處不是燦爛活潑的青春氣息。現在,她神情凝重,歲月的痕跡已掛在眉梢;現在,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的女人,不再是那個簡單的女孩。
沒變的是她的眼睛,儘管覆蓋了霜塵,寫盡了滄桑,但執著、倔犟、不屈不撓、寧折不彎的眼神沒變。他認得這雙眼睛,認得這眼神,並在大腦裡,在心裡,一直銘刻著這眼神。儘管這雙眼睛變得柔和起來,但裡面那股傲氣和霸氣,依然存在。那是骨子裡的東西,沒有什麼可以掩藏得住。
舞池的亮光打在她的假面上,轉瞬又旋轉到別的方向。
楓芸又隱在一片幽光之中。
她還在唱著那首《無題》。
她陶醉在自己的歌聲裡,在歌聲裡回憶往事,淚光朦朧。
因擔心被人遇到,江婷婷專挑偏僻狹窄的小路走。任何一個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有手、有腳的人,都可能對她形成威脅,因此她要盡一切可能避開活人,她成了一個不敢見人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只是不停地走,一個人在荒山裡走,只有看不到別的人,她才會感到安全。她的膽子在一夜之間變大,從小對毒蟲、動物的恐懼,對黑夜的恐懼,都因為殺人而奇蹟般地發生鉅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你是誰(7)
不知踩翻過多少石頭,淌過多少河水,翻了多少山,腳被劃破了,腿摔傷了,臉上全是汗水和泥垢,她不在乎。一切都算不了什麼,只要還活著。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呢?夜來了,便在山包的草叢裡睡上一覺,渴了,喝泉水,沒有泉水便喝河水。餓了,吃小雪送給她的麵包和香腸。這兩樣東西很快就吃完,她就找一顆野核桃樹,用石頭砸樹上的野核桃。她脫了外衣,把砸下來的生核桃全部兜起來,背在身上。餓了就停下腳步,用石頭把核桃砸開,核桃外包著一層厚厚的綠皮,濺得她滿身都是綠色汁液,但比起紅色的血液,這種汁液能夠讓她踏實許多。這樣捱過了好多天。已是秋天,山裡的風越來越涼,蚊蟲卻不見少,相反特別地多,常年憋在荒山的蚊蟲,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鮮活的人,便毫不猶豫###瘋狂地叮上來,並且專撿摔傷的傷口下嘴。癢得受不了時,她便在草叢裡打滾,或者用手使勁抓一把,痛快只有一下,接著便是疼,疼痛難忍,困得要命,卻因為蚊蟲而不敢閉眼去睡,因此夜晚特別地漫長而煎熬。白天,山上人煙稀少,便開始繼續逃奔。向著城市相反的方向沒命地逃。
後來她走進了另一座陌生的山。在那座莫名其妙的山裡,始終找不到一顆野核桃樹。那山太貧脊了,貧得她差不多要餓死。最後一顆生核桃吃進腹內之後,她飽嘗了飢餓的滋味。她感到胃縮成了一團,越縮越小,全身有一種衰竭的感覺,恍惚中,她彷彿看到自己變成一條流浪小狗,乾癟的肚皮貼著脊背,餓得頭暈眼花,站立不穩。她想起了小學課本里的紅軍長征。她受到啟示,開始吃腰上的牛皮帶。她用一塊尖尖的石頭,把腰帶一點一點砸碎,一撮一撮地送到口中,又麻又澀又粗的滋味,令她終生難以忘懷,那種除了汗味再沒有了任何滋味的腰帶,她卻吃得如此香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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