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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蕭香慢吞吞回答。“當初他和我媽離婚的時候,我外婆就說過我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所以他也沒去看過我。”
“你現在知道他在哪兒麼?”
“他早已灰飛煙滅了。”頭一次跟人提他生父,蕭香並沒有太多感懷,畢竟他對他的記憶實在是蒼白到可憐可嘆,“外婆當初告訴我時,他已經因病去世近七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浪蕩成性而掏空了身體,英年早逝,不得善終。”
“那他父母,你爺爺奶奶他們之前都沒來看過你,或者爭取撫養權?怎麼說你也是姓蕭啊。”
“他本身是個私生子,被託給家庭背景簡單又無子嗣的夫妻養,雖然豐衣足食外表光華,但卻無所謂的家人。而且我外婆態度強硬堅決,毫無商量餘地的非要把我帶在身邊,她重視我甚於她的女兒,也許是因為我長得像她,也許是因為我自出生起就只親她、只喜歡對她笑、只聽她的話。”
“難怪……”沈破浪若有所思,“那你阿姨是怎麼回事?”
“一場孽緣。”蕭香不以為然的皺了皺眉,“我爸是個標準的風流種,甜言蜜語,花樣百出,短短一個暑假就跟我媽如膠似漆了。近開學時,外公和阿姨返回家,因為興奮,也因為一家人久未團聚,所以他們決定開了小小的聚餐會,請了幾個至交好友做客。你該想得到,我媽自然興高采烈的邀請了我爸前往,於是我爸便水到渠成的認識了阿姨。本來按常理說這樣的會面只是增加將來可能的家人間的融合關係,但偏偏出來意外的差錯,而且還是雙方面的。我爸也許採遍百花叢也從未見過像阿姨這樣學識涵養一流的女子,也許是一時興起,總之他對阿姨動心了;而阿姨也許是除了學校裡埋頭苦讀的書呆子或裝清高的才人外,第一次見這樣英俊瀟灑浪漫風趣的男人,夢幻的少女心花也禁不住開啟。”
“瞞著所有人?”
“對。禁忌的感情是毒罌粟,明知不應該,卻讓人不自覺的上癮,欲罷不能。我爸的手段不差,至少他能一邊應付叼鑽敏感的女朋友,一邊跟情人甜甜蜜蜜。”蕭香輕籲一氣,感慨到:“我覺得他是真心喜歡阿姨的,只是兩人相遇的時間不對。”
“恨不相逢未娶時。”
“差不多。”蕭香笑。
“後來我媽發覺自己懷孕了,隱隱藏藏的時常去朋友家住,不敢讓家裡人知道,一直到快六個月時才被我外婆察覺,追問之後立即逼著兩人結婚,把孩子生下來。我爸和阿姨急了,兩人都不願是這結果,怎麼辦呢?只能向他們坦白從寬,希望他們能看在兩人真心相愛的份上,別棒打鴛鴦。殊不知這舉動不僅惹得外公外婆非常不悅,也讓我媽記恨在心。”
“是個正常人都會記恨的。”
“是啊,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遭遇這樣男友與親妹妹偷情的醜事,那真是,比當著親朋好友的面打她耳光還讓她難以忍受。面子倒還是小事,心裡那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去,怎麼可能不恨這他們。”蕭香覺得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他非常能理解母親的感受,“她沒有大吵大鬧,只是一定要跟我爸結婚,阿姨求她,她說她們倆沒有任何關係。阿姨知道自己罪有應得,但又不甘心愛人就這麼被逼著同另外一個女人同床異夢,即使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姐姐,於是她去求外公外婆,結果得到的答案令她絕望,悲哀的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理解她同情她支援她。”
“愛情讓人頭腦發熱。”沈破浪深有感觸。
“外公外婆苦口婆心的勸過她,但她執迷不悟,甚至還威脅說要退學要脫離家庭關係。外婆對她失望透了,自那以後再也沒跟她說過話。倒是外公還不願放棄希望,常開導她給她講倫理道德,可那時候的她哪聽得進去,滿門心思只想著如何跟愛人共宿雙飛,而我爸也死活不願跟我媽結婚。三方僵持到了我七個多月時,我媽和外公外婆的立場一致,那就是結婚;阿姨也是堅定不移,不能結;而我爸,那樣的精神壓力讓他疲憊不堪了,所以他決定妥協,先跟我媽結婚。”
“所以你阿姨就離家了?”
“嗯。阿姨無法忍受愛人的輕易妥協,也痛恨家人的冷酷,所以她留了封書信就走了,一直再也沒回去過。”蕭香攢眉,有些傷感和無法認同,“那封信讓外公外婆傷透了心,再也不想管新婚的夫妻倆怎麼吵鬧。我出生後,外婆便把我帶離父母身邊,怕那兩人的壞情緒影響到我。我慶幸自己是在她身邊成長的,她那麼寵愛我,恨不得給我她的所有。”
“我也恨不得給你我的所有。”沈破浪翻身細細的親吻他的嘴唇,柔嫩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