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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聞言訝異道:“你是說你的作品也參加過集展?我都不知道,從來沒去看過。”
“你看不看都一樣。”三七漫不經心道,可話裡卻包含著對他的全然的信賴。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像十一這般深刻的瞭解他了,那種瞭解已融入骨血,不需要透過視聽和思維便能自然而然的探入他的內心世界,切實的明白他會畫布上表達出何種色彩及其意義——那是他給予的瞭解,也是他的本質。
十一愣了一下,旋即把筆記本放到桌上,關了燈樂不可支的抱他狎暱。鬧了一會兒,氣血上湧的兩人都禁不住起生理反應了,溫熱的嘴唇緊貼在一起輾轉深吻,兩手急切的撫摸彼此,熱情且毫無保留的相互取悅,待慾望平息後又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緩緩入睡。
隔天一早,十一送唐寫到工地後便直奔工作室,仔細檢查興中華製作好的蠟型:那脫模劑已經被擦乾淨了,整體清晰度良好,說明他的技藝更加精良了。
穿上圍裙戴上手套,他開始做具體的修補工作,去掉多餘的蠟邊、填補蠟型上的洞和細小的氣孔、對錯位部分修補等。這是一項細緻的活,通常要澆鑄幾次蠟型後才能掌握一副新模型的技術,前期工作的完善能確保後期工作的順暢,每一個步驟都不能馬虎。
十點多鐘時,興中華和另外兩個同學過來了,十一讓他把未完成的預算做好,並許諾事成之後送一份大物給他。(非&凡)
對他的欺詐記憶尚未消除的興中華半信半疑,追問再三也沒問出什麼來,遂擅自翻看他的揹包,找出一盒巧克力,左看右看了半晌,驀然驚叫:“是不是三七回來了?”
十一翹起嘴角點頭:“等他睡夠了,晚上再一起喝酒吧。”
“神氣!”興中華輕哼,終於心甘情願的幫他做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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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明朗澄澈的天空倏然轉陰,狂風從四面洞開的大窗捲入室內,工作臺上的零散稿紙入雪片紛飛,落得滿地都是。十一起身把稿紙一一收拾起,壓在鎮石下,環了眼室內各自忙碌的同學,走到門邊伸伸懶腰,百無聊賴的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發怔:開始翻涼風了,天氣不知不覺間就要轉冷了。
“十一,快打電話叫外賣。”興中華乾嚎。
“我出去買吧。”十一回室內拿車鑰匙,剛走到門口便見伍休跟幾個師兄走過來了,忙不迭想閃到門後躲避。伍休冷眼一喝,他立即扯起笑臉虛與委蛇:“老師您還沒吃飯吧,我正要出去買呢,您想吃燒滷飯還是砂鍋飯?”
伍休翹起大拇指往室內一頂,風霜滿面的瘦小臉孔威嚴畢露。
老頭要耍威風了,十一無語的暗哼一聲,笑容可掬的走過去搭他乾瘦的肩膀進入室內,揚聲提醒還在忙活的同學,對於領導紆尊降貴的來訪,要表示熱烈歡迎。
興中華立即搬凳子倒茶,恭請太座入座,狗腿的蹲其跟前捶腿諂笑:老爺子,有事請吩咐,弟子上刀山下火海甘腦塗地萬死不辭,一切以您的切身利益出發,全力貫徹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的主旨,把伍氏新藝術形式發聲廣大!
伍休很欣慰的捋捋下巴上的幾縷小山羊鬍,氣勢磅礴的拍拍手,其下弟子們立即拿上記事本圍坐過去,乖乖的俯首稱臣,認真記錄東林廣場群雕設計方案的要點和各項細節,大家都知道,老頭在重要工作上絕不允許含糊馬虎,對自己是這樣,對學生也一樣。
開完會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十一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扔,撫著肚子哀怨的問:“老師,沒別的事了吧?可以去吃遲來的午飯了麼?”
伍休揮揮手,已然忘了是誰掐準人家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過來的,語重心長的教育他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認為現在年輕力壯就隨便糟蹋。”
十一和興中華互覷一眼,果斷的上車奔到校外的越南菜館。
等菜上桌的時候,十一試著撥打三七的電話,響了幾聲後那頭就接起來了,些許雜音隨著一聲輕弱的問話傳來,仔細聽了聽,是計程車裡時常放的電臺廣播,立刻拔高音調問他幹什麼去。
“曹悅然打電話叫我出來坐坐,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我回來了。”三七悶聲道,隨即又抱怨沒有車子真不方便,出門還得走十來分鐘才能打到車,上路後又連連遇紅燈,煩死人。
十一忍俊不禁的問他到哪兒了,他說不知道,幾年以前就不太瞭解城內的路況,現在更是陌生。
興中華見菜都上全了兩人還在說,不假思索便搶過電話:“三七,等你忙完了直接到工作室來,國際長途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