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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預感他不在了,那個驕傲的男孩兒容不得別人褻瀆,在他自殺的那一次他便已徹底死去了。
十一波瀾不驚的望著展允:“五哥就葬在我屋後的礁石叢裡,他跳海前還跟我在崖上說話了,不過他並沒有提起你,他只是告訴我,自殺式一種罪惡,而選擇自殺的人委實可恨。第二天一早,我和三七下海游泳時,見他被海水泡得腫脹的屍體浮在崖底下,很醜,我想叫三七不要理他,可七說他已經死了,應該通知主屋的人來把他抬上岸,不然他會腐爛,海水會變臭,到時候我們就不能在那片地方游泳了。” 〃…
展允目光悲痛,手不可遏止的顫抖著,身體泛起寒意,連望一眼十一的勇氣都沒有,一瞬間,他莫名對這少年產生了些許恐懼感。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葉加默然。當年的事他也瞭解一二,也聽過展烈日的名字,或許還見過,但因少年與成年的相貌差太多,且後來認識的也只是這個叫展允的高中老師,他當然不可能聯想到其他方面去。開店這三年多,花四雖時不時來一趟,卻奇異的從未跟展允碰過面,仔細想想,似乎素來都是展允過來找他,他極少主動找過展允。
“展老師,你知道我是花家的孩子麼?”十一問。
展允垂眼低啞道:“最初時並不知道,後來你跟我說起島上的事,名字又是叫花璃,我才猜測你是花家的孩子。”
“難怪你對我那麼好。”十一嘀咕。展允對他極其有耐心且溫柔,讓只跟家人及個別朋友親近的他也放下防心接納他了。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展允想解釋,抬眼見不知何時走過來的花四正立在幾步外冷然的盯著他,頓時住口了,懦弱的躲了這麼多年,該來的總歸要來,多說無益。
葉加起身走到花四跟前,低聲道:“我知道你恨他,但別再動手了好麼?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一直覺得他人很好,所以當初三七叫我幫找家教時,我就拜託他幫忙了,那件事不怪他,怪我。”
花四沉默的掏出煙又銜了一根,轉身又走到門外,蹲在角落裡吞雲吐霧。十一跟後蹲到他面前,拿過他手上的煙,取一根點上火,也不吸,就這麼讓它燃著,像是在祭奠:“四哥,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就放過他吧。有時候他跟我聊天,常說自己罪孽深重,未來的日子就是用來贖罪的。他對我很好,我的英語現在很不錯了。”
花四不置可否,沉聲問:“花珞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十一把煙擱在腳邊的一塊小石子上,低頭看著忽閃忽滅的菸頭,想起花珞下葬後那段心神不寧的時日,淡然說:“五哥說他恨自己。真的恨,所以才跳海。他也是個懦弱的人,他明明可以選擇好好活著,最後卻還是選擇死亡……”
“你懂什麼!”花四怒然喝斥,“你知道他遭受了什麼樣的汙辱和痛苦麼!那些人死一萬次都不夠!別以為展允對你好你就可以輕視自己的哥哥,你姓花不姓展,明白麼!”
十一站起來,目光冷然的睨他:“我不懂,他們都與我無關。”
花四忽然輕笑,那笑很冷很諷刺:“果然是隻小白眼狼,我們再對你好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十一無言的瞪他半晌,調頭跑回店裡,拿了揹包便又跑出來,攔了輛車回學校。
在校門口下車後,他去商店買了五灌啤酒和花生米,從正大道拐上側徑的人工湖,坐在石凳上打電話給三七,連打了幾個都無人接聽,轉又打給徐浦,得知兩人正在五號畫室,忙讓他叫三七下來。
等了近半小時,三七晃悠悠的過來了,坐在他旁邊勾上他肩膀,把他的臉板正,仔細的審視一番:“怎麼了?今晚不是有家教麼?你又去葉加那兒了?”
十一丟開手中的啤酒罐,很委屈的反身摟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悶悶不樂的把今晚的意外詳細敘述了一遍。
act 40
三七對花珞與展允間的糾葛絲毫不感興趣,倒是花四那些話讓他冷嗤:那些自以為是的人總以為自己福澤恩廣了,對他們好還抱著腰他們回報的念頭,委實自私又虛偽!
花珞死的那一年,他和十一還不到九歲,孤伶伶的剛被髮配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幼小的心靈海尚未有著落處,彼此只能佯裝堅強的互相安慰,夜晚的 背面黑的嚇人,一丁點異樣的動靜都能讓人不安,倆人得抱在一起才能安穩的睡覺。可是,花家人居然把花珞草草的埋在他們屋後不到二十米之處,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對倆個孩子來說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十一再怎麼狂躁野蠻,也會思考會害怕,即使他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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