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隨而執筆之人將圓豪放在硯臺邊緣細細擠壓,整個動作流暢且靜雅。
提筆緩書,一行冽清大字耀然紙面,墨跡尚未乾透,卻又被不小心掉落的墨滴模糊了字跡,案桌前傳來一聲嘆息,隨即圓豪被執筆之人給隨意丟在紙面,點點墨汁將那一副字給毀的不成摸樣。
此時,黑暗的深處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隨即便是雜亂的開門關門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個怯怯的問話:“阿鏡,公主為何到現在都不曾來相公樓看我們!”
聲先到,還未曾看到其面,但從這甜脆的嗓音聽來,確實那人無疑!
“公主有她未完成的使命!”案桌前矗立著一位身著淡藍素衫的男人,臉上似有著解不開的怨艾。
“使命?”從黑暗處走來一位滿臉憂鬱鬆散髮絲的男子,著一身暖金曳地鍛子衣袍,緩步前行,見案桌前的男子面色依舊鬱郁不歡,續又問道:“阿鏡,你當初是自願來到這相公樓的麼?”
喚為阿鏡的男子垂頭不語,在他的內心深處有無數的焦慮交織,這個地方可能無法待下去了,這個地方的避難者可能活不過今夜。
“我該是忘了,這座相公樓本就是公主為阿鏡所修建的!”男子說道這是,有些許黯然。
“析九,可曾忘了進相公樓前你的本名麼?”阿鏡漠然的反問。
似乎是提到了自己的痛楚,原本還有些憂慮之色的析九此刻卻換上有些憎惡的表情,見得他雙手握實,忍著突然失控的情緒,道:“那你呢?”
“忘了!”阿鏡回答的很乾脆。
阿鏡的回答讓析九有些詫異,他放鬆下來,隨後偏頭黯然神傷:“我不曾忘記,我曾經叫蒼雲恆。”
“公主修建這個相公樓,不單單是為了我,也不僅僅是為了保護那些容易受傷害的人,而是為了讓我們忘卻,忘卻這個世間的殘酷。”阿鏡眼看著桌上那一副早已面目全非的宣紙,沉聲說道。
“只讓我們記得有南宮未央這個人麼!”被保護起來的幸福不是幸福,被保護起來的自由也不是自由,那種被視作弱者的感覺,他已經有些厭煩了。
阿鏡知道眼前這個人一直在偽裝著自己,偽裝是很好的保護,但同時也是傷害自己的利刃,阿鏡看著析九,面色柔和了些:“公主所做之事定有其道理,我們是無法猜得出的,我們有我們的本份,若是待到公主累了,她定會想起相公樓裡的我們!”
“你好像很能適應相公樓裡的生活!”析九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何能夠甘心住在這個地方,甘心成為那個女人的奴僕。
阿鏡轉身離開案桌,走向析九,明暗交匯,使得析九看不清眼前男人臉上的表情。
“如若能真的成為他的奴僕,有何不可?”靜默了許久,阿鏡緩聲回答。
“果然是相公樓出來的,思想與我們一般人不一樣!”析九顯然已經生氣,他憤然丟下這句話,隨後篤篤奔出屋子。
看著析九離去的身影,阿鏡默默返回案桌,看著那一行依稀可辨的字跡,喃喃自讀:“鳳兮凰兮,兩首不白髮,何能赴黃泉?”
與未央相遇是在三年之前,那一場煙火的邂逅,雖他知道與未央見面會有些危險,但天命難違,他必須接近這個女子,接近這個疑團重重的女子,因為她或許能解開他身上的疑團,他相信這是上天的指示,亦或者是神獸的懿旨。
她果然是個陰狠的女子,只是在集市上匆匆一面,自己的命運便徹底改變,有好事者將他抓進相公樓,被選作相公樓頭牌敬獻給了公主,一夜*,並未有太多言語交流,只用身體感觸彼此身體的餘溫,當時的他想著,這麼稚嫩的身體如何能承受的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偷偷瞄向公主那時的面色,他發現這個女孩並無任何嬌羞,多了幾分享受,少了幾分矜持。
他讀不懂這個女孩,更讀不懂她全身透著不似他身體年齡的成熟。然,這個公主似還是無法得到滿足,在離開相公樓的第五日,她攜一道聖旨將相公樓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全部趕盡殺絕,只留他一人。
他以為是上天給他安排錯了命運,也有懊悔的那一瞬,但在看到公主帶著明媚的笑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又有些期盼,期盼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個虛像。
為他重新修建了相公樓,將他一人鎖在這深不透光的地方,終日與寂寞相伴,原以為她會時常來找他,可是至此他便再也見不到那明媚的笑容,此後的一年光景,他好像被世人遺忘了一般待在這個相公樓內,他以為自此自己會這樣一直孤獨終老,可是就在期盼變成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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