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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鎮,這已沒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就像是位於鎮西的那套氣派神秘的郭家大院一樣,好像就在不經意中便出現在了鎮民的視線裡。郭老爺是家喻戶曉,但郭老爺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引起過人們的注意,一直以來人們對郭老爺的瞭解似乎還只是侷限於一個個驚心動魄的傳說。郭老爺是鎮民心中的一個謎。讓人好奇,讓人畏懼,似乎還有一些讓人敬重與妒忌。因此,人們從來不會也不敢隨便議論郭老爺的所作所為。郭家古鎮到底始建於何年?恐怕是連鎮上最年長的毛醫生也講不清楚。如果是按正常的思路去理解,古風鎮就應該是陶姓居多才對,但在這個鎮上,除了郭老爺一家姓陶而外,剩下的加起來恐怕會不下幾十個姓氏,這不得不讓人奇怪。不知是哪路神仙用刀將大山劈成了兩半,於是便形成了一條自西向東的巨縫,然後在巨縫的底端又形成了一塊小小的盆地,而遠近聞名的古風鎮就正好建在這塊盆地之上。鎮子南北朝山,蜿蜒清澈的九曲河自西向東沿著鎮子南側的山腳流過,河的對岸是依山而建的九曲村。鎮上到處可見從先人們手上一代代傳下來的木板屋和沿河而建的吊腳樓,十字形的街道和狹窄幽深的古巷裡,全都鋪著厚厚的小黑石板,破舊滄桑,古樸厚重。這裡有山的靈氣,有水的滋潤,還有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的勤勞的人們。雖然鎮子不大,但因為地處川陝鄂交界要地,加上這裡水陸運輸通暢,所以這裡歷來都是生意人必佔之地,更重要的是由古風鎮往東十五里,就是遠近聞名的九曲鹽場,產自這裡的鹽便源源不斷的流向全國各地。因此,這裡歷來都是商賈雲集的繁榮之地。來了三教九流的人、開了五花八門的店、還有半開半掩的門(半掩門:在自已家裡接客的暗娼)。
第五章
西藏奴子走了,永安伯頭也不回,一聲不響的回到九曲河邊的渡口。他沒有去撐那條以為生計的小渡船,而是直接回到了岸邊不遠方那間他親手用木板搭成的小屋。這是他和金銀的家。到古風鎮十多年了,金銀也已經從呀呀學語長成了半大小夥,每當永安伯看到這間已經變得破舊不堪的木屋,看到金銀嘴唇上開始出現的淡淡的絨毛,他就會覺察到時光的無情,好像就在不經意間,時光就隨著這潺潺的九曲河水遠去了。這十多年來,他用自己有力的雙臂撐著小渡船在九曲河上沒有盡頭的來來回回,就像是沒有終點的輪迴的四季。如果歲月對他來說曾經還留下過什麼,那也許就是他雙鬢上開始顯現的白髮和額頭那一道道有力的皺紋了。這是歲月的印跡?是生活的滄桑?還是心靈的傷痕?永安伯輕輕的推開門進去,走進裡間的小臥房,見金銀還在熟睡。金銀這一連鬧了幾天的肚子,昨晚更是嚴重,害得他也跟著一宿沒有睡好。看到金銀這會兒睡得踏實,心裡不免高興,想著他的病情許是好了不少。來到灶臺,永安伯又忙著生火用砂罐給金銀煨上藥,然後躺到屋簷下那把破舊的竹編靠椅上休息。“媽的個x,恁個熱的天,還讓不讓人活了!”永安伯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自個言語。“叫!叫!叫你孃的x!叫你爹的毛!”門前兩棵大楊樹上的蟬鳥正不知疲倦的喊成一片,惹得永安伯心煩,便又禁不住罵了一回。但蟬鳥們可不管這一套,倒像是叫得更歡了。許是頭晚一夜沒有睡好,永安伯拿著扇子搖著搖著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他又夢見自己心愛的姑娘蓋著鮮紅的蓋頭向自己款款走來,走得近了,更近了,他便輕輕的伸手想要去掀開新娘頭上的蓋頭,但新娘卻突然輕輕的飄走了,她婀娜的背影在一片喧鬧的鑼鼓嗩吶聲中消失在遠方……他痛苦的流著淚四下的尋找,但屬於他的新娘卻再也沒有了蹤影。唯見天際一片血紅的霞光和隱隱聽到的那刺痛他靈魂的嗩吶聲……猛的一驚,永安伯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一身大汗。煩心的蟬叫還在扯個不停。“扯你們孃的x,你們扯得有完沒完?破壞了老子的好夢!”永安伯起得身來,到灶臺邊看看給金銀熬的藥也差不多了,端起來放到一邊涼起,然後拿起毛巾走到河邊擦了一把身體,感覺涼快了不少。光著結實的身體,只著一條大褲衩回到屋子裡看了看,金銀還在熟睡。“看來他是太困了,可憐的孩子!”永安伯心想。用手輕輕的摸了一把金銀的臉,感覺沒有發燒,便輕輕的退了出來,他那張古銅色的臉上滿是慈祥溫和的笑容。回到涼椅上靠下,想要再眯上一會兒,要不是這煩心的蟬叫,說不定他這時還在做著美夢呢。但美夢是做不成了,因為這時有人在叫他:“永安伯,你今天啷個不撐船了?”卓大屠夫邊問邊朝這邊走了過來。“噢,是你來了,金銀病了,這些天也不忙,我正閒得發睏呢。”“就是,永安伯你也該休息休息,不要把身體累垮了,金銀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