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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粗略提及了他離開後的經歷。
他離開浮山後結識了許多人,經歷了很多事,他還在武當附近的小鎮中遇見了魏蒼然,他確實是世間少見的俊逸男子,衣袂過處,纖塵不染,他還說,魏蒼然見他資質非凡,破例收他為徒,指點他劍法和心法,讓他受益匪淺……
信中還寫道:前不久,他去父母墳前拜祭,遇見了陸家莊的陸無然和陸穹衣,也就是他的外公和表哥,外公年事已高,身體早已如風中殘燭,難以久系。但外公見到他很是歡喜,一定要帶他回陸家看看,他不忍拂了外公的心意,便跟著他回了陸家,寫信時他正在陸家,一切安好
最後,他還說了一件事,他說他在蒼梧淵遇見一個叫尉遲玉卿的女人,她有個女兒叫尉遲雪洛,尉遲玉卿見他醫術非凡,問其他是否認得裘翼山以及他身在何處,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告之裘叔。
那一晚,落塵抱著信反覆看了不知多少遍,直到看著信睡著,又夢著信醒來。
黎明時分,她悄悄起床收拾東西,她已經決定了,她要去陸家莊找哥哥。當然,她也猜到裘叔一定不會讓她走,所以她不動聲色地去做早餐,幫裘叔整理藥材,落日十分,她也照常在路邊等著哥哥回來。只有意無意問起裘叔陸家莊在什麼方向。
終於有一天,她等到了機會。那天裘叔去較遠的一個村子出外診,裘叔剛一出門,她便偷偷拿了裘叔藥鋪裡的銀子,背上早已準備好的行囊和食物上了浮山。
她沒有選擇大路,因為她知道,裘叔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朝著陸家莊的方向去追,她必須選擇相反的方向,翻越浮山走另一條路,這樣裘叔就一定追不到她。
有些事情計劃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不簡單。
落塵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黑,前路還是漫漫,山峰還是連綿,放眼望去,百里之內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望望回頭路,裘叔的家已經湮沒在群山中,天地間就剩她一個人無家可歸……
她閉上眼睛想想哥哥笑起來的樣子,心裡的失落很快消失。再幻一下著她找到他,撲到他懷裡大聲說:“這輩子,你別想丟下我,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她立刻有了力氣,吃過自己準備的乾糧,換上一雙新鞋子,繼續向前走。
兩天之後,她終於看見一個比較繁華的小鎮,伸手擦擦汗水,才發現汗都快成泥了。走進一間看起來比較簡陋的客棧,她偷偷從懷裡摸出一個碎銀子交給掌櫃:“老闆,給我一間最便宜的房,再給我幾個饅頭。”
從掌櫃鄙夷的表情,她完全猜得出自己有多狼狽,不過這樣挺好,根據她過去被騙的經驗:如果有人用閃亮的眼光看你,就是表示他們在打你的主意。
她相信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會很安全,因為,幾乎沒有人會搶乞丐的銀子。
睡在滿是灰塵的房間,在搖晃的床板上做著噩夢。驚醒後,她忽然發現噩夢原來不可怕,至少比起她的處境,噩夢並不可怕。
閉上眼睛,落塵幻想著哥哥就在身邊,對她微笑。
她也對他甜甜地笑著:“哥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這樣想著,她笑著入睡。
第二天,她照常趕路,誰知剛出了城門沒走幾步,她就被一夥衣著破爛的流民團團圍住,他們看著她裝食物的揹包,嚥了咽口水。
看來她錯了,這個哀殍遍野,強盜遍地世道,別說乞丐,就連死人怕是也要被搶劫一空的。她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雖說小命重要,錢財耐身外之物,可是沒了食物和銀兩,她的小命又能保幾天?
猶豫了一下,她丟了裝衣服的包裹,找了個空隙之處,扭頭就跑。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腳力了,面對那些年輕力壯的流民,她就是個小雞崽兒,轉眼就被老鷹叼住,洗劫一空。最後,她只能靠著乞討維生,這一次,沒有哥哥的保護,她的路途走的更為艱辛。可她從來都沒想過放棄,繼續打聽著陸家莊的方向,一路前行。
偶爾幸運時,她會遇到一些趕路的好人,比如一些道士或和尚打扮的人,或是看似名門正派的江湖中人,她也會跟著人家順一段路,蹭吃蹭喝,順便蹭點盤纏。
就這樣,她整整走了一個月。
每當她腰腿痠痛得抬不起,雙腳磨得血肉模糊,她都會閉上眼睛想著要和哥哥說什麼話,後來她發現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止痛方法,只要想著他路就不會很長,她便能繼續走下去。
經歷了不知多少辛苦,落塵終於在日落前趕到了碧城,如果她打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