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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地防禦著根本沒有的算計。
他看見擺在桌上的手機簡訊,想到對汪樹櫻說的惡毒的話。這一切,根本不是她的陰謀,他卻……
現在,他打了無數通電話給汪樹櫻,她不接。
她那句“遊戲結束”,教他慌亂。
等不到晚上,杜謹明提早離開旅館,到“巧遇”找汪樹櫻。
店裡只有管嬌嬌在顧店。
“請問,你們老闆呢?”
“她今天提早走了喔——喂,你現在很少來了喔,怎麼?跟樹櫻不太順利嗎?”她還記著樹櫻說的他們親親的事呢!
不理會她的好奇,他急切問:“她為什麼提早走,不舒服嗎?”
看他急得咧,這汪樹櫻的桃花也太旺了吧。管嬌嬌說:“不是身體不舒服,樹櫻她爸今天退休,他們在家裡開party。有事可以打她手機啊?”
“不用了……給我一杯薄荷巧克力。”他在角落坐下,焦急地待在她的地方,可是坐得很心虛。他想來就來,想怎樣就怎樣,這一向,都是汪樹櫻忍讓他,可是汪樹櫻只不過去了他的地方一次,他就大發雷霆,那樣惡劣地羞辱她——
杜謹明慚愧懊悔,胸口彷佛被大石重壓,呼吸困難,很焦慮。
看著店外蕭瑟的冬天景緻,都說熱巧克力可以安撫心情,但他越喝越慌,被強烈的不安感勒住。這時候,關於汪樹櫻的美好,一件一件浮上腦海。上次她發飆過,就是吃蝦子的那次,她埋怨他一方面訂規矩,一方面又破壞規矩,任意干涉她的私生活,不讓別的男人接近她。
可是,汪樹櫻罵完他,又摟著他讓步,說沒關係,沒關係,都是她不好。
不對,不好的是他,是杜謹明。汪樹櫻一直是美好的。
這次,她會原諒他吧?會吧?她好氣嗎?氣到拒接電話?是啊,怎麼不氣?!
杜謹明難過著,一遍遍反省自己。他被傷過,所以充滿敵意,所以對別人歇斯底里的防禦。可是,沒想到今天換他重傷別人,這感覺太糟糕,他好沮喪。
杜謹明坐在這裡,看著外頭,心裡想的都是汪樹櫻,這段日子太幸福,教他都忘了這是特別寒冷的冬天。寒流來了很多次,雨天特別多,可是他沒感覺,他還以為是春天。否則為什麼這陣子睡得特別好?一向頭痛的毛病也消失了。
這段日子他也很少回自己的家,都跟汪樹櫻耗在小套房裡,睡在她佈置的地方,睜開眼就看見她睡在身邊。這是春天吧,是花朵那樣美麗的睡臉啊,她的頭髮也芬芳如花。
他最愛她睡眼惺忪時,幫她梳理頭髮,看著毛躁打結的鬈髮在他手裡擺平了,他就很得意很歡喜。她帶給他很多快樂,她照料他的胃口,她總是像鳥那樣蹲在房裡各個出其不意的地方——椅子、地毯上、床上、桌上……
她不可以飛走——
如果再也看不到汪樹櫻,失去她……杜謹明閉上眼,想象從此沒有她的生活——感覺像死掉、不能呼吸。
第4章(1)
人生有時候是很諷刺的。比方在你最傷心的時候,不能擺臭臉,因為正好置身在一個慶祝的場所。你不能掉淚,當大家正在歡樂慶祝的時候。你更不能掃興,於是你只好假裝,假裝跟他們一樣開心,即使你的心在淌血,且痛得想死。
今晚,對汪樹櫻來說,就是那樣諷刺的時刻。
爸工作了四十多年,今天終於退休了,媽跟大嫂煮了滿桌子的飯菜,幫爸爸慶祝。
十歲的侄女小蘭,纏著爺爺玩跳棋,她再兩年就小學畢業了,已經是個長髮的清秀小女生。
媽媽指揮著大嫂。“那鍋湯好加鹽了,這個油雞你切太小塊了,跟你說過了肉要大塊吃起來才甜,你懂不懂?”
“媽你都不知道現在菜多貴啊,切多一點,大家可以吃比較久嘛。”
“我知道我知道,早上買菜的錢還沒給你噢,你心疼噢。”
婆媳倆照往常那樣,擠在廚房邊烹飪晚餐邊鬥嘴。
老爸收拾跳棋,把孫女兒抱到餐桌前。“小蘭坐好嘍,吃完飯,爺爺會陪你玩喔——”
汪樹櫻傻傻笑著,看著親人。她心裡難受,不想說話,又不能哭,只好一直傻笑。
開飯了,大家坐定。
汪泰山忙著幫大家添飯。“我說啊,妹啊,你說這個全世界是不是就我們老媽的菜最好吃,你看——這麼多菜,唉呦,我的媽媽怎麼這麼棒啊!”汪泰山摟著媽媽,逗得媽媽直笑。
老媽掐他。“真噁心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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