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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一瞥,也是一呆,再看二人神色,好不落寞。她若有所思,緩緩退回座旁,靜靜不語。
啞兒看著蕭衍笑意暖暖,想了片刻,抹去眼淚,微笑看著男子,輕輕用手點了點他的背,後者回過神來,明白自己發愣太久,老畫師已回到桌上,他趕忙躬身行了一禮“多謝老先生賜畫,晚輩感激不盡。”
懷畫師拱了拱手,微笑點頭。蕭衍回頭拉起啞兒,輕聲道“走吧,去上面座。”女子聞聲點了點頭,輕輕笑著。
萬宏宇回到高臺落座,示意盧照鄰,後者起身朗聲道“鑑寶大會進入下一輪,還請各位能人巧匠進展才華,不枉此行。”
金琳夫人點了點頭“那便快開始吧,奴家等著聽賀樂師的新曲子呢。”說罷,掩嘴媚笑,粉黛雲鬢,花枝顫顫。
賀德聽聞站起身來,“那在下就獻一曲。”話罷,行了一禮,身後跟著三個僕人走了上來,
“在下今日便奏一隻《與君書》吧”說著他拿出古琴,緩緩撫摸起來,忽而眉色輕鎖,曲子婉轉開來:
與君一別幾春秋,素衣白袍難夢離。
芊芊玉手為君織,羞遮羅錦巧心思。
年少摯愛命宿疾,往事兩兩空歡喜。
我抱舊事苟延喘,何以故人相忘之…
眾人聽著似有所感,輕舉杯盞,淡淡入口,席間卻是無人言語。曲聲過半,一時有哭有笑,有喜有怒。有人想起那掌中紅豆,品入骨相思。有的不忘那蒹葭白鷺,夢伊人倩影。有的憶起那朝朝暮暮,苦兩情不再。有的念起那韶華愛戀,空兩鬢斑白。這曲子悲憫動聽,感人肺腑,有的笑著笑著哭著,有的哭著哭著卻又笑了…這一曲與君書道盡紅塵,說卻往事,少時玩伴,夢中痴侶,空歡喜,相忘之。
啞兒聽著聽著,好不入迷,與君一別幾春秋,素衣白袍難夢離,“那衣服一定的很好看吧,不然她怎的做夢都不忘。”芊芊素手為君織,羞遮羅錦巧心思,“這女子也是賢惠,竟會織那錦袍。”年少至愛命宿疾,往事兩兩空歡喜。我抱舊事苟延喘,何以故人相忘之。啞兒聽到這裡,呆呆望著場上杯酒流轉,喜怒哀樂,好不有趣。
片刻曲終,賀德開口道“各位,賀某今日犯了性子,竟奏這離殤,失禮失禮,不如我再來一隻夜宴曲,算是賠罪。”
“就是,賀老你這曲子一奏,場上好不冷清,搞得老方我酒都喝不下,娘們跑了就再找,有何傷感的。”方不同皺眉道。
“你這人出入金銀貼身,那紅塵情事,自然落不到你心中。”金琳夫人輕嘲道。
“夫人說的是,老方我生下來就是醜陋,除了錢哪有女子喜愛。”方不同輕哼一聲。
“你…”金琳夫人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那就勞煩賀樂師了。”一客商見二人似有爭執,趕忙打個圓場。
賀德點了點頭,又彈了起來,片刻餘音繞樑,喜氣騰騰,酒宴又熱鬧起來,在座客商又忙活開來,你道玉門,我說陽關,彼去大漠,此去雪山。席間片刻又恢復開始之狀,談笑風生,商場爭執,眾說紛紜。
萬宏宇點了點頭“這賀德不愧是南方樂師第一人,聲樂造詣之高,透人心脾,只一曲便改了整個酒宴氣氛。”
“是了,不知樓主是否打算招他入樓?”小童回道。
萬宏宇凝眉扶須,一字不答。
蕭衍只覺得當下心事了了一半,“如今丫頭找到了歸處可謂福氣不薄,等我歸還乾坤玉也不妨回這樓中尋個差事,”,忽的又想起畫中女子,又心頭一呆,“不知何時還能遇著她?”不免又生出回長安的想法。
啞兒看著席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可不知怎的,心中那隻《與君書》卻揮散不去,無論場上氣氛如何熱烈,她卻誰也看不見,不管樂曲轉了幾何,她都聽不清。她似乎淡淡剝離了自己,靜靜坐在席上,看著一幕幕,聽著一曲曲。她忽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聾了,或是瞎了,怎的只看見蕭衍衝自己開口,卻聽不見,怎的看他越來越模糊起來。剎時,額頭一陣暖意,她回過神來,只見蕭衍皺著眉看著自己,右手輕輕放在自己頭上,似乎在量個冷暖。
“你這丫頭,怎的了?”蕭衍有些不解,柔聲問道。
女子也不多語,轉過身來對男子滿滿一笑,左手輕輕伸出,拉著那人衣角,靜靜看著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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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端倪
八月初七,洛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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