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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老頭甚是奇怪,卻也隨他停在原地聽了片刻,燭九尊似好久沒有來這幽谷,當下東張西望起來,好不有趣。蕭衍此刻才與二女行了過來,看見楊天行和燭九尊皆是站在原地,自己身後女子卻是呆住一般挪不動步子。
“娘…”李川兒聽出女子琴聲,雙目泛紅,玉指狠狠抓著衣角,哽咽般有些說不出話來…啞兒見著心疼,輕輕握著女子小手,卻不知如何安慰。蕭衍看著女子沉沉嘆了口氣,心中想到“這文德皇后怕是心有死結,青山派的舊事到底和她瓜葛太大,否者也不會步出深宮大院來這幽谷…”
不知過了多久,曲聲慢慢淡了下來,女子吟聲也漸漸隱去…廣涼師這才緩緩開眼張口吟道“天地孤影任我行,難覓一人兩知心。誰道紅塵醉茫茫,夢飲靈犀醒言情。”
燭九尊見二人還未見面便吟起詩來,當下打起哈氣,故意攪局道“觀音婢,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念著些酸縐縐的段子做什麼…無趣的緊,還有你這個怪道士,人家觀音婢是李世民的老婆,你來湊什麼熱鬧…”
那撫琴女子身著黑袍,頭戴斗笠,只一雙玉手露在袖外,素指輕彈,片刻緩緩念道“若下清酒 ,葡萄佳釀,郎君相攜共語。”
廣涼師淡淡笑了笑,灰袍隨風擺動,雙手負後,目色難解,張口回道“蒼穹難留,朝花夕拾,伊人醉在心頭。”
撫琴女子再吟“侯府紅燈,石階青巖,人生難得知己。”
廣涼師接道“霓裳佳舞,琴瑟琵琶,春秋只在幾語。”
“念念去去,思思依依,紅塵飲斷浮生。”女子聲音沉沉。
“金陵蘇杭,禪燈古寺,難忘最是心間。”後者淡淡言著。
過了片刻,撫琴女子忽然站起身來,語氣驟變,定定回道“朔方不行,茶馬勿踏,大理美人吟笛。”
廣涼師回之一笑,也朗聲念出“酒泉沉濁,大漠龍門,我意蕩卻天地!”
“好個我意蕩卻天地!”燭九尊聽到這裡才覺快人心哉,兩雙大手沉沉拍了三下“怪道士到底是世間難得高手,少年得志時便有如此心胸!人生便應該踏遍四方,見這世間蒼穹!”他一語點破這詞來歷,眾人卻是不太明白。
原來隋朝末時朝綱敗壞,天下紛爭四起,文德皇后觀音婢與家人離散後來流落吐谷渾都城街頭,當時廣涼師僅才十餘年歲,位列王侯之爵。要說那日也是巧合,廣涼師讀完中原經書覺得無趣,他心中躊躇不堪獨自行在街頭,忽見一女子孤零零的坐在角落,似昏似驚,模樣飢腸轆轆。於是他上前問了原由,得知此女竟是中原西州人士,名觀音婢。遇上便是緣,他當下決定收留女子回府中做一侍女,也算救人一命。怎料到了府中沒有半月,這女子竟然把他的道家經書倒背如流,這便引起了他的興趣,二人你言我語,天南地北淡淡聊來,沉前舊事隨性而語,美酒佳釀濁飲難醉。小半年後二人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時常出入成雙,策馬玩耍。再過兩載寒暑,廣涼師被兄長慕容涼德帶到先天古碑密處修學武藝,那觀音婢也作為侍女身份陪伴在他身邊,二人在古碑邊研習經文,探究武藝,朝夕相處。如此這般再過八年之久,觀音婢也落得了絕代佳人之貌,而廣涼師生在吐谷渾自是眉目舒朗,一表人才,自此之後二人便已師兄妹相稱。二人武藝登堂入室,也興起了周遊天下的想法,於是三年內二人走遍江南秦嶺、茶馬西南、大漠酒泉歷歷在目、吐蕃迦樓夢中難忘,最後在安慶都護府外遇見了女子雙親。原來數月前,李淵起兵得勢,中原天下漸漸平定,觀音婢的雙親也得以回到西州。女子斟酌數日最終還是答應父母回了中原,二人約定十年之後再在長安聚首,那時李淵朝廷尚且與吐谷渾相處融洽,二人書信也是常有往來。甲子醉人,流年醉心,怎知後來十餘年,慕容亦方起兵作亂,廣涼師擔起復國眾望竟無法抽身東行尋找女子,後來他潛入宮中取了慕容亦方的人頭,誅殺亂黨二百餘人,手上也沾滿鮮血,他雖覺得自己似個阿鼻罪人,可是心有還有一處淨土住著她。等到吐谷渾逐漸恢復國力,百姓能得安居養生之後,他終於有了去尋她的機會。可他再見到她時,卻是在那含元殿上,那年他找李世民理論大唐為何不出兵幫助吐谷渾平亂,二人對峙大殿,一言不合爭鬥起來。廣涼師當時混元兩極功已然鳥瞰蒼穹,竟以一人之力獨敗宮中七大高手,孤身縱橫皇宮。最後卻是被一女子擋下,她依然嬌頰麗麗,繡眉杏眼,伊人如舊,可卻鳳冠居首,身著皇袍,二人相視難言,竟凝咽般呆的痴了。原來她早已嫁做人婦,還做了大唐的國母,他見到女子也念起舊事,卻又知無可挽回,剎那間竟老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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