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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就下山,報官提人!”
“不,我求你不要。”曉恩衝出來,距他有一步之遙,淚水潸潸地滑下臉頰。“阿爹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了你。蕭大哥,曉恩求求你,你要三思呀!”
“你求我,卜曉恩,你會求我?是我該求你吧?求你不要再要我了,我玩不起這個遊戲,你就別讓我再鬧笑話了,一個只會漫天扯慌的女賊,憑你,哼!”他怒極攻心一片紅霧淹上眼。“我告訴你,你絕對配不上我!卜曉恩,是我識人不真,今後你再也別讓我看見你,我蕭松吟要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子,你這種出身就免了。”他氣極了,口沒遮攔地:“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紀連的一封信,我還傻傻地在杭州望你、找你、盼你、想你!結果呢?我恨你!卜曉恩,我好恨、好恨你!”
曉恩無話可說,她的心完完全全被撕碎了,再也無話可說。
紀連?走了有一段距離的小韜在聽到這名字後倏然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去拉開暴跳如雷的松吟。他暗暗把那個名字記下,臉色陰沉地想起那一張被嚇壞的溫文臉龐。
“徐府的那樁命案搞不好這個姓紀的一清二楚。”他咕噥一聲,卻沒興趣再聽身後那對情侶的爭吵,頓了下,小韜笑笑地開始移動步伐。
這個姓蕭的書生只是太介意自己的尊嚴罷了。唉!小韜搖搖頭,曉恩這丫頭,這回踢到鐵板了,哪個不愛?偏要有愛上一個注重“清譽”的男人呢?他看得出來那哭哭鬧鬧的兩個人其實是彼此相愛的,碰上這些巧合,這可真是一大考驗喔!不過,考驗歸考驗,他從此再也不用為這丫頭擔心受怕了。娶妻?他可不敢領教女人那一套。
聽完這該死的理由,浣浣又著腰,潑辣地推了松吟一把。“呸!姓蕭的,你以為你是誰?清白?什麼叫清白?當官就白,做賊的就黑了是嗎?我告訴你,這叫替天行道!我們小姐哪裡配不上你?楊倩說不是咱們殺的,就不是咱們殺的,你犯不著要吃人似的吼她。”
“浣浣,別說了。”曉恩悽苦地喊。“這些我一開始就知道了,我是真配不上人家,你又是何苦呢?反正說的越多,徒然自取其辱罷了,算了!”
“不行!這傢伙太頑固了,我非點醒他不可。”她憤怒得連五官都變了形。
“算了,我求你好不好?”曉恩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姐……”浣浣瞪著她撲簌簌直流眼淚,鼻頭也酸了。“你真的愛慘這渾蛋?”
松吟轉過頭,愕然地望著曉恩。
她愛他?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是個陰謀,想再次唬騙他的伎倆!對!這不可能!她只是在耍他,不要再上當了,蕭松吟,不要再當傻瓜!松吟痛徹心肺地告訴自己。
“去準備婚禮吧!”曉恩拭去眼淚,轉頭望著松吟。“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裝下去,我爹是認真的,今晚婚禮的脫身計策,就當是我還你的救命之恩!”
這一刻她忽然長大許多,不再是那個樣樣事都任性而為的卜曉恩。下山一趟,她成長了,知道自己正在為過去的錯誤承受苦果。
松吟沒說話,他憤怒得看不到曉恩的清淚盈眸。
“浣浣,去吧!要是誤了時辰,爹會起疑的。方才的話你別說出去,就算我這做主子的求你!”曉恩說完就跪了下來。
浣浣忙著去攙扶曉恩,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下,她的心好痛啊!這是她的小姐,她人山那年後便親如姐妹的小恩恩!今日竟為了個男人向自己下跪!
“小姐,你不要這樣,浣浣才要求你……”浣浣氣憤地邊哭邊在原地猛跺腳,雙眼瞪著始終不發一語的蕭松吟。她握緊拳頭朝黑壓壓的天空突地尖叫一聲,怒火沖天地大罵出來:“不管了,我不要管了!我侯浣浣從今天起也不立志要嫁書生了,真他媽的受夠讀書人的狗屁。做事把死人拿來充場面,嘴巴尖薄得有如利箭,我真他媽的晦氣!”
浣浣再次怒目瞪了松吟一眼,然後怒氣衝衝地走了。
松吟眼光銳利地盯住曉恩,不再有往日看她的柔情,只有嚴厲的批判!
“這又是做戲嗎?要不是死了個楊倩讓我冷了心,你差點兒又要騙過我了。”
一陣暈眩衝上腦門,曉恩頓覺眼前一花,幾乎站不住。
她兩眼空洞地注視他半晌,才僵硬地回頭。“隨你說了。反正,除了我的出身,還有初見你的那些玩笑,我從來沒瞞過你什麼。”
“那些就夠了!”松吟怒吼著,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一送新人入洞房,浣浣立刻掩上房門,輕手輕腳地從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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