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面去排除一下憋悶在心窩裡的氣息。他一竄出棚門就看見了棚子不遠的那群小夥子們黑黑的身影,他們這時忙亂地隱進自己的棚子裡去,慌亂的手腳在棚子裡碰到了東西,發出響動來。
劉福祥快步地向已經築好的路面那邊走去。
它通往坑外的路口。他走啊走啊,彷彿一個孤獨的失去了母親的小狼狗。黑暗使他產生了一種超脫、輕鬆的感覺,周圍一片寂寞,多麼舒暢。
劉青青在棚子裡的被窩深處低低地泣哭,那聲音悽切,悲涼,繚繞著死寂的夜空、樹梢,扎著營地上所有人們的胸膛。那些小夥子們仄著耳朵專心地聆聽著劉青青的哭聲,都規規矩矩地躺著,不敢打出半個響屁來,連輾轉反側的聲音都沒有。他們的心被這年輕女子的苦楚撼動了。劉福祥,你是怎的?你這傢伙該死,有這麼一個姑娘你還想些別的什麼……
這時刻有一個小夥子私下在想:要是我這輩子有劉青青一樣的人拿來做老婆,我會滿意的,那該多麼幸福……劉福祥身在福中不知福……
瘋子!瘋子!卑鄙的東西!
劉福祥也為自己感到哀傷、憤懣,他很不願意這樣殘酷地折磨自己&;not;——他是違心地與劉青青結婚的,然而他又捨不得和他患難與共多年的她。他感到劉青青與別的女人相比,她比別的女人樸實、剛強、溫柔,他不可能從他周圍姑娘中再次選擇和她一樣的女人。可是現在的劉福祥彷彿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原來的劉福祥:自信、勇敢,對自己的理想充滿著希望。另一個是此刻的劉福祥:一想到堂哥劉雙喜對劉青青的那般醜行,他就為之瘋狂地戰慄,如一隻兇猛的野獸。劉福祥不能容忍這刻骨的陰影,這陰影宛若掛在高高的樑上的絞繩勒住他的脖子……
劉福祥對眼前的事實緘默不言,但他沒有屈服。劉福祥恨的是劉雙喜……他使兄弟難以啟齒,失去了歡樂。什麼時候有過那樣可怕的事情?
忘記它吧,一個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戴綠帽子的男人對世界有什麼要緊?區區小事,只不過是凡夫俗子的小節而已。不不,不,不……
天亮之前,天際出現一條微弱的淡紅色的光帶,光帶愈來愈明亮,寬廣的山野含著甜美的倦意在這光帶的映耀下站立起來。鷓鴣在樹頂的枝杈上扇著翅膀在企圖歡合,你追我趕。柔和的樹葉上閃爍著銀珠,它伸著孩子般的舌頭。沁人心肺的土地所喘送出來的新鮮空氣,夾著讓人陶醉的芳香,香醇瀰漫著蒼勁的大山。
劉福祥從遠遠的地方踱回營地時,劉青青和工程隊長領來了郭大平和劉德鳳。郭大平和劉德鳳的肩上手上帶著好多東西,都是些日常的用具。
“福祥,你跑到哪裡去了?他們是來參加築路的,大清早就來了。”工程隊長說。“這是一對夫妻,沒油布蓋棚子了,我已派人出墟上去買多一些。”
郭大平這是第一回和劉福祥接觸,他有點客氣,神情也不太自然,有一種拘束的樣子。
“好啊,歡迎你們倆!”劉福祥振奮地笑著。
劉德鳳在郭大平背後把頭垂得很低。因為她激動了,面對著工程隊這麼多人的眼光,不禁為之恐懼,自卑。她想:自己過去的日子會結束了嗎?她會變得和別人一樣了嗎?她此刻敏感地發覺到工程隊的小夥子們在不遠的那邊正在交頭接耳。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呢?
這天上午劉青青陪著郭大平、劉德鳳一塊幫著搭棚子,劉青青不時地抬頭望一眼郭大平和劉德鳳,那眼光隱著一絲妒意。她默默地幹著,肚子裡很多話想對郭大平講,劉德鳳卻在身邊,她於是不方便講。趁劉德鳳中途一次去樹林裡屙尿的空隙,劉青青開口對郭太平問:“早聽你跑回來了,今天才見你的面,你鑽在老鼠洞裡啦?”
郭大平不好意思地微笑,沒說話。
“笑什麼?還不告訴我?”
“……”
“說哪!”
“沒什麼可說的……”
郭大平窘迫得有點口吃,他感到劉青青的目光在撕剝著他的褲子。
“你真喜歡劉德鳳?”
“……”
郭大平咬緊嘴唇,臉孔上煮著沸水一般滾蕩翻騰。他深深地想呼吸,但卻死死死地閉著鼻息。
“劉德鳳是怎的跟你好上的?”
“……”
“講講呀,我們以前是朋友哩,在我面前紅什麼臉,照直講了就是了,我想聽聽你們的羅曼史。嗯?男子漢都姑娘一樣怕羞,你太保守了吧。”
劉德鳳屙完尿從那邊的樹林裡擼著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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