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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老三和B走進一家小旅館。林素謠突然問我:你說他們在旅館裡幹些什麼呢?
我來不及思考,張口就說:老三做俯臥撐,B做仰臥起坐。
林素謠咯咯地笑起來,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皎潔的月光使她潔白的面容越發明亮,一雙清澈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耀。那一刻,我怦然心動。
我們的戀愛平淡無奇,像無數的大學生那樣,約會、吃飯、牽手、逛街……我不得不承認,初戀的確美好,沒有生活的壓力,無憂無慮的,以為愛情就是一切。後來我常常思考,為什麼平淡如水的初戀會那麼刻骨銘心,也許正是因為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單純天真卻永不重回。這好比一個小孩子第一次吃到糖時,甜蜜的味道會讓他感到興奮和喜悅;而隨著年齡增長,吃的糖越來越多,卻再也找不到第一次吃糖的那種感覺。
我和林素謠一直沒有逾越那道底線,是因為我們一致認為愛情是單純美好的,我們不願意去破壞那份美好,直到我們將近畢業的某天。很多男女都喜歡喝酒,然後以酒精為藉口把不該辦的事給辦了。我們不想冤枉酒精,但那天是老三和B的分手宴。老三是北方人,B是南方人,兩個人為了畢業後的去留不能達成共識,毅然決定分手。B喝多了,趴在桌子下面衣衫不整像被*後的現場,老三手裡拎著酒瓶子開始罵人,基本上把B的全家女性罵了個遍:B,我操你媽;B,我操你奶奶……也許是離別氣氛的影響,我和林素謠滴酒未沾。我扶著老三,林素謠挽著B,我們把他們送進了小旅館。出來後林素謠問我去哪,我說隨便!林素謠向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說:算了,太晚了回不去了,我們也上去吧!
那晚是我第一次和女性開房,我知道男女同處一室意味著會發生什麼。當林素謠裹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她溼轆轆的頭髮貼在胸前,我坐在床上呆住了,她兩腮緋紅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啊。我機械地站起來衝到洗手間,當我裹上浴巾害羞地躺到林素謠旁邊,內心忐忑不安。房間裡安靜燥熱,牆上的破風扇吱吱地唱著歌聲。彷彿凱旋的將軍俯視著自己的俘虜,我聽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林素謠的聲音打破寧靜說:背對著我幹嗎?
我轉過身,兩隻眼睛的距離不超過五公分,她幽蘭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像一根點燃的火柴扔到我淋遍汽油的身體上。我慌亂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像剛出生的小動物盲目地尋找母親的奶源。她把溫潤如玉的奶源伸到我的嘴裡,我如飢似渴忘乎所以地盡情吮吸起來。我的左手握緊她的右手,我的右手撫過她的臉龐,在她的乳房上久久停留,然後掠過她平坦的小腹,在岸芷汀蘭芳草鮮美的桃花源入口停住。落英繽紛的溪流暗潮湧動,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在微微顫抖。林素謠握著我的手問:李鏡,你愛我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說:我愛你,你是我永遠的新娘。
林素謠輕輕放開我的手,默許了我可以進入那片人人嚮往的桃花源。我翻身上船,她的雙眼似有淚滴湧動,晶瑩剔透。她略帶傷感地問我:你說畢業了,我們會分手嗎?
突然之間,我感覺自己是在做一件殘忍的事情,就像親手摔碎一件稀世珍寶。我在一秒鐘之內問了自己三次:我們會分手嗎?那時的我還沒有學會用虛偽的甜言蜜語去哄騙一個女人的貞操,我不知所措地跪在床上,進退兩難,小弟弟也像打了敗仗垂頭喪氣一蹶不振。我不由自主地起身下床,穿起衣服,奪門而出。在走廊裡我彷彿聽到老三的哭聲,嗚咽低沉,像某種神秘又古老的預言,昭示著我們以後人生的種種苦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老三,在同一天失戀。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林素謠還會躺在我的床上,那個畫面彷彿正在播放的電影突然被人按下停止鍵,時隔十年,又有人按下播放鍵,我們接著把戲演完,只是戲裡戲外,早已物是人非。這一次我沒有做逃兵,甚至有種報仇的*,瘋狂又殘忍地蹂躪著敵人的每一寸肌膚。林素謠說:沒想到你這麼瘋狂,你老婆是不是性冷淡?我心中一動,想起季然,她是不是在另一個世界看著這幅畫面?
我說:我老婆死了。
林素謠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她纖細的手指劃過我的手臂,她溫暖的臉貼著我的胸膛,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乞求:能抱緊我一點嗎?
我抽著煙問她還相信愛情嗎?
她說:愛情?我們之所以會痛苦,是因為我們都在追求一種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我嘆口氣說:也許是吧,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愛情,可你不該這麼消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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