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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十幾個男男女女都是衣衫不整，低頭掩面。郭靜舉起相機上去拍了幾張特寫。小高押著劉胖子和一美女走在最後，走到警車前故意大聲地向我彙報：李所，現場抓了一對嫖娼男女。我點點頭突然叫道：這不是劉所長嗎？小高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嗎，大水衝了龍王廟，怎麼抓了劉所長？

小高一如既往地搓搓手靦腆的樣子：劉所平時教導我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我心想這小子真是可造之材，要是我能官復原職，一定把他轉正重用。一旁的郭靜聽說是派出所的所長，新聞的職業敏感讓她馬上來了興趣，咔咔對著劉胖子一陣狂拍。

小高看了一眼郭記者，又轉身對我說：領導，剛才行動中還搜出一包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毒品？說罷拿起裝在物證袋裡的藥粉遞給了我，我嚴肅起來，故意說道：郭記者，這個還是不要拍了，涉毒和嫖娼這性質……

郭靜打斷我的話說：涉毒怎麼了，身為一個記者，就是要敢於把真相展現給市民，這也是我的職業道德！

郭記者對著物證拍了兩張，又採訪了我幾句，滿意而歸。劉胖子像條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唧地被趕到車上。小高對我耳語幾句，我聽了感覺有點不妙。行動中沒有看到楊隊長，我猜測這洗浴中心的老闆既然和他有關係，他也許去了老闆辦公室聊天，成了漏網之魚幸運躲過此劫。憑他的頭腦，不過兩日便會猜出是我在其中做了手腳，以後會不會給我小鞋穿？我把心一橫，管他以後是死是活，就算我一直是個副所，這洗浴中心畢竟在文城區的管轄範圍之內，隨便找個藉口都可以查它一查，量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與我為敵。

劉胖子栽在我手中，我心情大好，請了小高、老李和眾位兄弟去吃夜宵，又喝了幾杯，在眾人的恭維聲中開車離去。深夜的城市寬闊沉靜，萬家燈火漸漸熄滅，有人懷著美夢沉睡，有人哀聲嘆氣難以入眠，偶爾有幾扇高高在上的窗子透出橘色的燈光。我望著那團光明不禁想起季然，彷彿她在那光明之處輕聲將我召喚，失落與回憶湧上心頭。這蠅營狗苟的生活有何意義？轉念一想明天的報紙媒體上，劉胖子那副可憐失意模樣，又忍不住想笑幾聲，生活真是他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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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很豐滿，現實很骨感（1）

晨曦的光芒把夜色匆匆趕走，賓館裡沒有遮掩嚴實的窗簾，小小的縫隙間金色的光線像利劍一樣硬生生地刺進來。我翻轉身，看著躺在旁邊的林素謠，剎那間恍然如夢，她的臉龐如此親近熟悉又如此遙遠陌生，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十幾年沒見面，她的身上已有了很多世俗風塵刻畫的痕跡，但她的一舉一動一如多年前一樣生動和清晰。當昨晚搞建材生意的高老闆一個電話把她叫到我面前，那一刻我呆若木雞，傻了一般盯著她看了半天。高老闆在一旁看出些許端倪，打著園場說：我來介紹下，這是我公司新來的秘書林素謠，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是我的好兄弟，派出所的李所長。久經沙場的我立馬反應過來，笑著稱道高老闆這位秘書真是個美人。林素謠落落大方地伸出玉手和我輕輕一握，那柔軟又溫暖的掌心差點又一次把我擊倒。高老闆的好色人盡皆知，秘書基本上是三個月換一個。有次我們喝多了酒開玩笑說高老闆，你這樣天天換秘書，就不怕勞動局來查你，高老闆放聲大笑說秘書可是好處多多。我們一鬨而笑，說你乾脆叫高秘書長得了。高秘書長常年混在酒桌，深諳察言觀色之道，介紹完畢，便把林素謠插在了我身邊，板起臉孔嚴肅地說：小林，今天一定要把李所長照顧好，不然扣工資。林素謠媚笑著舉起酒杯敬我，說：高老闆你可真是工作狂啊，酒桌上還給我安排任務。人家都說秘書這工作不好乾，我今天算見識了。來，李所，小妹先敬你一杯。說罷一飲而盡，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我伸手拿起酒瓶，說：一杯怎麼行，高老闆，你這秘書看不起我啊，至少得三杯。一桌的朋友立馬附和：對，三杯，林小姐來晚了，按規矩先喝三杯。林素謠不亢不卑倒滿三杯，說：小妹敬各位大哥了！三隻酒杯扣在桌上，滴酒不剩。眾人一陣鼓掌，說林小姐好酒量。看著林素謠和各位老闆頻頻舉杯，儼然一副風塵女子的模樣，各種滋味湧上我的心頭，心想這是我認識的那個林素謠嗎？這是十幾年前那個清純的小姑娘嗎？十年的光陰，如電影的鏡頭一晃而過，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可還有誰記得我們最初的理想？

林素謠扶著我走出飯店，高老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她笑著點頭，扶著我上了計程車。夜風輕涼，我醉眼矇矓，她扶著我下車，扶著我走進賓館，扶著我上樓，扶著我走進房間。她淡淡的體香和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