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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整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磨到天亮,沈禮不停的按門鈴,我抱著頭開門。看到我,他微微一愕:“你人儀容呢?”我笑笑,這人才能在諷刺我。
“鬍子也不剃,不像你的作風。”老沈一坐下,便掏出香菸來燃著,努力地吸著、吐著。
我狠狠地咳了幾聲:“老沈,我是病人。”
“醫生不在,”他笑笑,指指心:“沒有人能醫你這個。”
我居然臉上一赤,被他說到心窩裡去了。
他從公事包上拿出一疊稿,是我昨晨著人送去的。道:“難得的第一手資料,你與她共站於池畔,可惜的是,欠缺旖旎。”
“你想怎樣,我沒好氣:赤裸相見,花叢做愛?——真不擇手段。”
“你沒有把真實的感情寫進去,段群你與她的感情。”
“感情不是拿出來賣的,也不是拿來鞏固友誼,老沈,如覺得我不合格,另聘高明好了,反正我也不想繼續。”我坦白。
“脾氣暴躁起來了。”他咬著煙,看我半晌:“我如何能助你?”
我搖頭,沒有人能助我。
“這份稿子不能登,登不到內幕,刊出來了又打草驚蛇,白冰一定翻臉。”老沈道。那是說如果“爆”到內慕,人家翻不翻臉,就不必管了。
“沈禮,原來你和所有漠視他尊嚴的奸商一樣,只顧牟利,不理其他。”我不悅:“你使我失望。”
沈禮捺熄了菸蒂,身子向前,正色道:“言重了,段君,我只想報道真實的情況,沒有加多減少,你竟這樣侮辱我。如果我肯胡亂報道、煽情,恐怕早已金銀堆滿屋。”他攤開雙手:“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出版商,比起閣下的古錶店子,賺的錢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我不高興他以“錢”作為衡量的標準,很不以為然。
但,他有他的道理吧,於是繼續滔滔:
“有更多無良心出版商做著使人齒冷的事,你見得少?我辦刊物,總不成選登淡而無味的文章,或藝術加工的文章,如果要這樣,稿子根本不必拿回來給你,自行加加減減便是了,登了出來,你奈何得了我?”
還有大條道理。
“老同學,各在所做崗位上努力,你明白我,我不怪你。”
這文章不刊登,正合我意。
我把文稿取過,道:“我的工作,是否於此告一段落?”
“如果你不願意繼續。”他看來也有點不高興:“我不勉強。我的意思是,除非不做,否則要做最好。你答應了的事,未曾盡責,失望的是我。”
誰說我不盡責?過份的盡責了。我嘆氣。
沈禮搖頭,笑:“真不明白當年怎樣讀醫的,如此欠冷靜的人,你甚至不是一個好記者,還好你有自知之明,跑了去做生意。不過,營商也要腦袋,段君,你的腦袋呢?你的精神呢?你的灑脫呢?怎麼一下子都不見了。”
我被一番搶白,竟接不上來。
這不是平時的我。
“是病懵了,還是累壞了?”他眨眨眼:
“你完全成不了答應我的任務,那不打緊,但變得如斯軟弱、愚笨,也就真教人遺憾了。”
我道:“老沈,你說話技巧高。”
他嘿嘿冷笑。
看看文稿,心有萬千感慨,我說:“算了,我不能完成使命,算是我的失敗。”
沈禮搔搔頭皮,說:“你未失敗,因為你未開始。”這傢伙,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可是,我又得承認,他具專業眼光,他一開始便知道我有辦法接近水玲瓏,他知道她一定肯見我。
“這種女人,我太瞭解了。”他笑眯眯:
“自高身價,一般人看不上眼。都是寫稿的罷了,換了個身份便肯刮目相看。”
“並非人人如此。”
“鮮有例外的。”
“白冰似乎不一樣。”
老沈又拿出香菸,看來我不被頭痛痛壞也會被煙嗆壞:“白冰又如何?如果我是一般記者,她肯和我多談兩句?還不是因為我乃老闆,還是跨國企業的老闆。”
老沈有自大狂了。“跨國企業”的老闆,恐怕白冰識得不少。
老沈噴一口煙,道:“你有兩家店子在外國,人家才垂注你。”
“我們算什麼?開頭,還自誇幾句,真正的情形是:兩家小鋪,誰放在眼內?”
“所以,別做清秋天夢。”老沈眨眨眼:“水玲天要挑的,是大護,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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