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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一挑,安少寒的劍飛快的劃破了他的臉頰。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冷冷的眸子掃過他的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烏鴉渾身一震,低垂下頭:“屬下遵命。”
安少寒在滿是桃花的院子裡走到樹下坐好。
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滿滿的都是她的樣子。
撫向胸口,那裡放置的,是一把桃木梳子。
小雨,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那麼倔強?
我都說了,只要找到你了,就放你走了。可是現在,你要我如何放手?
左胸口處,又傳來了陣陣疼痛。
院子外,丫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來:“王爺,清雲郡主邀您一起賞花。”
安少寒沒有動,只淡淡的說:“告訴她,我沒空。”
開過了季節的桃花,紛亂的散了一地。
安少寒在桃花樹下,夢迴往昔。
夢裡,滿是那個女子的身影。
她笑著,眸子裡水波流轉,喚他:“少寒。”
小雨,我好想你。你一定不會死的對不對。
我要殺了那些人,殺了那些膽敢動你的人。
安少寒明白,就算此時,他的未婚王妃就在身邊,卻也不能入住他的心。
因為,只要那個女子的名字有一出現,所有的假象都會被打破。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閨秀,明白事理的清雲郡主,已經在他眼裡留不下任何色彩了。
他的眼,他的心,滿滿的,都是一抹消散不去的紅。
就算安少寒給予梅雨的,只有痛。他也不准許別人傷害她一分一毫。
所有傷過她的人,都要死。
空氣裡,又流動著這類迷人的香。柳行雲張開雙眼坐起來,推開門。門外的影子晃動,一剎那的錯覺,以為是那個女子。
“行雲,你醒了?”上官遙的聲音響起,打碎的幻覺。
柳行雲甩了甩頭,警告自己,清醒一點。
那個女子死了。
那一日,他沒有跟謝晚風打招呼,就與上官遙一同來到這山間小院住下了。
上官遙很熱情。有好幾次,故意勾引他。
可是柳行雲卻完全不想碰她。
他總是會想起,某個清晨,他的唇碰觸到另一個女子的唇時,那滿心滿肺的愛戀。
那個吻,不夠纏綿,不夠深情。或許可以說,只是淡淡的蜻蜓點水。可是,卻引的他靈魂都在顫抖。
他本以為,就算那個女子不在身邊,柳行雲也還是柳行雲。直到知道她死了以後,柳行雲才發現,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他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無法思考。每日,都似是行屍走肉。而且,就算是上官遙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在他面前晃動。他也完全沒有感覺。腦海裡想到的,是燈火不滅的揚州城,她璀璨的笑容。
“行雲,我們今日去放風箏吧。”上官遙在他身邊坐下,搖著他的手臂說。
他病了。大夫說,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在矛盾中掙扎,心神有些不清醒。
其實,柳行雲的病是怎麼落下的,她最清楚。
但她不想他清醒,因為一但清醒了,他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所以,她寧願柳行雲在漸漸的迷失中,忘記梅雨這個人。
柳行雲的眼眸動了動。
風箏?
對呵,梅雨最喜歡放風箏了。
記得他們曾經在江上放過風箏呢。三個人,在風箏上寫了字,比誰飛的高。
柳行雲突然燦爛的笑了。
上官遙有些開心,這是這些天來,他露出的第一個表情。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梅雨,這次,你要在風箏上寫些什麼呢?”
他燦爛的笑著,帶著以往上官遙熟悉的笑。
這樣對她說。
上官遙呆了呆,整個人如墜冰窖。
默默的看著他無意識的笑容,上官遙將臉埋在手中哭了。
這麼多年,她最喜歡的,就是柳行雲燦爛的笑。
如果這一刻,他沒有喚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露出這樣的笑。她真的可以接受,他從此以後都不再露出這樣的微笑。
可是他笑了,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時候,依然喚著那個女人的名字笑了。
到底,這一場戰役,她還是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