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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聲開口,“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玄戚此時的神色很是難看,令我有些於心不忍,只是子琦的手掌緊了些許力度。我察覺到子琦的氣息有些急促,當下想著一勞永逸快刀斬亂麻,深深呼吸之後開口說道:“如你所見,我與子琦確確實實在一起了,細細推敲起來,你還是我二人的牽線月老。”
那幾個打醬油的仙丁仙卒們面面相覷,連忙尋了藉口遠離兩個帝君並一個仙君之間的愛恨情仇。
玄戚身子再度顫抖起來,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對我說道:“桃然,我明白,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犯了這樣大的過錯,實在不配再得到你的諒解,甚至是奢望能夠重頭再來。”
我盯著玉魄扇的扇面,彷彿這把扇子上開出了桃花。
他苦笑兩聲,向後踉蹌退去,一個不慎跌坐在神秘仙宇的水晶石階上,“你前往南疆尋仙草時,我本來是打算謀劃一出英雄救美,沒想到誤打誤撞讓你看到了實情。那個人,那個人本是南疆密林的古巫族後裔,當年我千里迢迢趕赴南疆為你尋來煉製丹藥之藥引仙草時,機緣巧合結識了他。說起來,我與你定情於仙草,也傷情在仙草上……”
我想起當年玄戚鮮血淋漓討我歡心時的情形,再想到甜蜜包裹的殘酷現實,忍不住別過臉去。
玄戚雖然在笑,可是卻帶著濃郁的苦楚,“我關在鎮龍獄的這些時日,一直在想我還欠你一聲對不住,總歸是我當年傷了你,雖然後來認清了自己的心,但我們卻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他仰起臉深深呼吸,晶瑩的水光在雙眼中翻騰不休,“前些時日,華容瞧上了東海樵歸山的某個仙君,與我斷了情緣,我沒有憤怒不滿,反而覺得整個人的束縛一掃而空。我得知你要前往南疆尋仙草的訊息,於是渴望著能夠與你再續前緣,直到你撞見了我與那人的交談,且祭出了淬玉宮從未施展出的敕令。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在你心目中的那個玄戚已經徹徹底底地死了。”
我的心頭澀得難受,像是吞了一把蓮子芯,密密麻麻纏繞心口。
不對,我心目中霽月光風的玄戚,早在當年聽到背後編排之語時就死了。
永永遠遠地灰飛煙滅在我心中。
玄戚撐著水晶石階旁的扶手,踉蹌地站起身來,“除了要再見你一面,與你說出那句遲了四百多年的‘對不住’以外,我還有一件事情須得親口告訴你。那一日在南疆密林,我方寸大亂,忘了提前告知與你,今日徹底了結一切之後,總算能尋到機會將真相攤開在你面前。”
子琦的手掌不知為何突然緊了許多,我有些吃痛,抬起頭正打算埋怨他一句,但卻看到了子琦他眼中難以言喻的震驚之色。
他的神情錯愕至極,就好像有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陰謀,在他面前抽絲剝繭,亮出了最後的真兇!
子琦忽然拉起我的手,急道:“尊上,我們去凡塵界吧!”
我還沒有答話,玄戚已經高聲喝了出來:“子琦!你在害怕!難道你認為可以隱瞞她一輩子嗎?!”
“什麼……什麼一輩子?”
玄戚張口欲答,子琦卻忽然拉著我的手臂朝神秘仙宇奔去,玄戚揮手掀起龍吟風暴,被他用江山筆強力攔住。我被踉蹌拖了過去,眼看就要沒入那一汪閃爍深邃蔚藍光色的入口之時,我卻因玄戚的言語而停下了腳步。
“桃然,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夢境,你依舊在沉睡!”
我突然覺得四肢被堅冰裹住,沁骨的寒意一波一波衝上心頭,可心頭卻空落的很,像是被強行挖走了一部分血肉。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響在這欲界四重天,“……什麼意思?什麼沉睡?”
子琦哀聲道:“尊上,我們去凡塵界吧?”
我看著他,澀聲問道:“子……子琦,玄戚所言是什麼意思?”
子琦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哀哀地懇求,讓我與他前往三千世界之一的凡塵界。
我回過頭,望向身後的玄戚,他迎著我蒼白的臉色,輕聲開口:“桃然,你睡覺時有個癖好,就是你右手的尾指會不由自主地曲起來。我原本只留有一些印象卻未曾注意,後來有一日我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便留心觀察,果然,讓我發現了你右手的尾指始終蜷曲。”
我緩緩抬起手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掌,以及……蜷曲的尾指。
他說:“這代表了你現在所處的世界,乃是夢境,你一直都在沉睡。而我,子琦,甚至包括你見過的眾位仙友們,他們都是你夢中投射出來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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