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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到她落淚哭泣,胸口,幾乎要為之悶痛起來。
尋珠之事,越拖,越是不妥。
他亦想快些尋回如意寶珠,不再時時恐懼,恐懼著會傷害她、傷害家人,甚至是傷害無辜生命的可能性。
囚牛忍下佇足的步伐,袖一拂,旋身,騰上海空,這一次,頭也不回,頃刻間,身影已達數里遠。
“走了嗎?”
龍主來到珠芽身後,她的眼神,還跟著囚牛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挪移。
她用盡力氣,才能阻止自己跟上前,隨他而去。
“你這響應該跟他一塊去,反正,還不急……”龍主低嘆。就當是留下更多回憶之旅,賴也該賴著去,若有個萬一……才不會遺憾嘛。
珠芽轉過頭,鼻下兩管血痕,淡淡在海間暈開,她伸手去捂,只見指掌間,捂不住的血霧,仍舊瀰漫。
龍主看不過去,替她止血。
這隻小蚌娃,向他央求過,在她身上施術,將過量飲用養益湯的後遺症,隱藏起來,只有囚牛瞧不見的時候,才會發作。
“我希望能早日幫他,多早一天,囚牛就能少受一天的苦。”她何嘗不想陪囚牛一塊去?他親自開口邀她,這是多誘人的要求吶……
囚牛少受一天的苦,你呢?你的辛苦,不就得提早了嗎?龍主選擇靜默,不開口,嘆息在心裡。
他畢竟是怎麼的父親,仍是將兒子置於最優先的考慮,她是正確的,他不該心軟。
“孕珠需要時間嘛,上回那顆小真珠,我花了大半年才做成,修復寶珠要不要更久,我也不確定,萬一得耗上十幾二十年,早點做,不用讓囚牛等太久。”她還是笑容燦爛,憨憨嬌嬌的。
若龍珠蚌修珠一事,失敗了,才好讓龍主應變,有充足的時間,替囚牛尋找其餘補救辦法——她早已擬妥計劃,不要把賭注全押在她一人身上。
她也會擔心失敗呀……
“龍主大人,你上回不是掂過我的蚌身大小,說我長到可以進行補珠的程度了?”她已非昔日的小小蚌,擁有合掌併攏的寬度。
龍主頷首:“我能將他的寶珠縮為拳頭的四成左右,依你現在的蚌形,確實可以。”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準備準備,看你何時方便,我們來進行補珠的大工程吧!”珠芽很有幹勁,熱血沸騰。
“不需要特別準備,也不過是把寶珠放進你身體裡,但……小蚌,這可能有生命危險,你……才是要做好準備的人。”龍主瞅著她瞧。
他不忍告訴她,當年替他補珠的龍珠蚌老友,死法,何等悽慘……
如意寶珠在體內迸碎,鋒利如劍的碎片,仿似千刀萬剮,將老友的蚌身……切割得鮮血淋漓,幾乎體無完膚……
怕說了,她會恐懼、會後悔、會不願拿性命去試。
珠芽的響應,是彎眸微笑,笑得毫不擔心:“我準備好了。”
這個笑容,是已有覺悟?抑是……信心太滿?
“我會先以術力凝聚寶珠,暫且助它恢復原狀,但無法持久,二十日內,術力逐漸消減,寶珠會裂回破損的情況,碎片扎進膚肉裡,恐怕相當疼痛——”龍主稍稍說明接下來的作法,以及,她可能遇上的狀況。
“二十日內,只要用珠液,趕快把寶珠包裹起來,或許,寶珠也不會裂開,對吧?”她樂觀接道。一層一層,抹上,裹上,再來,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最好的情形,是如此沒錯。”
“囚牛會察覺到我吞了他的寶珠嗎?”被囚牛發現的話……很麻煩,她猜不出來囚牛做何反應。
是樂見其成?還是嚴厲反對?
“隱藏寶珠氣息的法術,我會再加強。”
“那,擇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她心急的模樣,簡直教人誤解,她要做的事兒,是攸關於她自個兒的緊要大事。
夜長,夢多,既然要做,一鼓作氣也好。
龍主同意了。
“就今天。”
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龍主取來寶珠,將寶珠縮得精巧,她恢復原形,開啟蚌殼,讓龍主置入寶珠。
大功,告成。
“疼嗎?”龍主關心的問。
“不疼,只是卡卡的,一時還不習慣。”珠芽摸摸沉甸甸的腹間,誠實回道。
寶珠圓潤,並無扎刺的痛感,僅有異物存在的不適。她能忍受。
“希望我們揹著囚牛做的這些,能有圓滿收